领着一众人洋洋得意的回了府里,屁股还没在凳子上坐热乎呢,我爹就得了信儿从外头回来了!那时我正吃着丫鬟姐姐喂到嘴边来一颗葡萄,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骇人的大笑声,我冷不防之下葡萄一下子滑入气管里,呛得我不住的咳嗽起来,等到我把葡萄咳出来了,我老爹也进了屋了。
我爹一拍我的肩膀,大笑道:“我儿干的好哇!”
我嘿嘿笑了两声,我就说么,无论闯了多大的祸只要能让李家人吃亏,我爹非但不会怪我还会夸我。
至于这件事的处理结果么,就是我老爹夸完我之后立即带了一大堆的补品外加让一个家丁装成绝世名医到了隔壁的李家。
李老爷子还没说话便被我爹的一连串嘘寒问暖给堵了个结实。
我想象了一下,我爹会说的话估计是这样的:
李员外真是对不住啊,我回到家里才听说我们家那小子顽皮捣蛋,在与令郎玩耍时竟然把他令郎给误伤了,您李员外大人不计小人过哈,您看我都给您带了名医过来了还给一大堆的补品也够意思的了吧?我们家那儿子我已经好好的揍过他了,还罚他去跪祠堂不准吃饭来给令郎出气!您要是再这么揪着不放可就不太厚道了啊!耽误了员外这么久的时间我不敢再打扰了这就告辞,我走了你不用送,有空就来我家玩啊!
唉,反正我是没跟去李家,当时的情形到底如何我是不知,不过我爹带去李家的草包大夫是被人家李老爷子砸出门来了,可见李老爷子气得不轻,不过我爹既然已经去赔过礼道过歉了,虽然态度肯定不怎么诚恳,但面子上来说,他们李家要是再来找事的话那可是说不过去滴。
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我爹为了庆祝李家儿子被我打伤这事高兴的在一个月后的庙会上大摆了三天的流水宴席,号称三天菜式绝不重复。
李家人全都气坏了,李老爷子沉着脸叫了一个大戏班,戏台子就搭在我家流水席不远处,明摆着是在叫板。
可惜的是自从那次被我一个弹子打破了头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李家的小少爷,其实我还挺想再见见他的,看看他被我打破了脑袋之后的样子可爱不?俊俏不?正太不?
我也再不敢爬到墙头上去瞧李家了,因为自从他家儿子脑袋破了之后,李家老爷子每天都派人拿着弹弓守在墙那头儿,就等着我再爬上梯子然后他们也给我一弹子将我的脑袋也给打破喽!
如此过了三个月后,秋风送爽,满山红叶。
我爹听说李家老爷子要带着儿子去相国寺里进香去去霉运后,也吩咐家里面的家丁准备马车,也要带着我去相国寺进香。
这下可苦了我了,虽说我爹在马车里早已垫了厚厚的棉被,可还是颠得我直想吐,气得我爹不住的喝骂车夫。
一路上车轮滚滚,我在车厢里晕得七荤八素。正在头昏脑涨之际,身下的车子猛的一停,我全身的骨头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可紧跟着的一股恶心劲却令我猛的直起身子,掀开了车窗帘张口朝外欲呕。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个无比响亮的声音钻入了我嗡嗡响的耳朵。我震惊的抬起头,却见一个人影正挡在我家车队之前,他肩上扛着一把大砍刀,略有些凌乱的发丝被风吹得遮到了脸上,身后是黄尘滚滚。……很沧桑。
我崇拜的看着此人。
砍刀兄将肩上的砍刀用力往地上一戳,刀身擦着地上的碎石发出“噌——”的一声刺耳尖鸣后,就扎到了碎石下的土里。
我爹从车窗向外瞧清了局势后,就下了车,道:“这位兄弟是哪条道上的啊?”
砍刀兄吹了吹飘到了脸上的头发,道:“黑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