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开眼睛。只能看到蓝蓝地天空,洁白的云彩。
我这是怎么了?
眼皮好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睁不开,每次费劲的张卡一点小小的缝隙,贪婪地想要在多看一点天空的蓝色。
不过,这么战士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
他的盔甲已经残破不堪,他那碧绿的皮肤早已被鲜红的血液与黄沙沾满了,看不出原本那健康的颜色。他的左臂与两条大腿静静地躺在5米外地地面上,伤口中的鲜血不再喷涌而出,因为它们已经快流干了。
他,失去了生命,静静地躺在这个没人注意的角落中。
然而战争却还在继续着,堡垒中的战士们背腹受敌,艰难的支撑着。
这里是闪光平原与塔纳利斯大沙漠之间的峡谷,兽人的支援步兵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巨大的关卡,将那些贪婪的掠食者们挡在了关外,击退了数次的虫潮,好像坚强的礁石一样抵挡住了一的滔天巨浪,让他们身后的平民得到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然而血与汗水换来的短暂和平却被打破了,不知道其拉虫族从哪找到了一条密道,运送了一股小部队进入了千针石林中,然后轻易的攻破了难民营那简单的防御,随后将那些平民屠杀殆尽后,有继续向兽人堡垒席卷而来。
因为时间仓促的关系,这里的防御工事以及后续的加固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南侧的主城墙建造的,防空器械也多半堆放在这里,而后面北侧的城墙可就简陋多了,只有为数不多的伤病和大型机械——就这点机械多数还不能用,因为它们都是在前线战斗时被损坏的,所以才送到这里进行维修,那几台完好的就是刚刚修理完毕,还没运到前线的大型器械。
如今,南墙处基本还能维持匀势,将一的针刺者和掠食者打下去,而北城墙已经岌岌可危了,虽然数量很少,但巨大的坦克虫以它们卓越的防御力硬抗着攻击,不断的摧毁一段段女墙,在飞溅的砖石中慢慢的突破这层防御。
士兵损耗越来越严重,渐渐有要撑不下去了的感觉,中下级指挥官们早就当作普通士兵顶上去了,随后高阶一点的军官也渐渐的加入战斗,直到大帅阵营里只剩下高阶督军大人以及他的随从了。
“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末日了吗?也许死亡后会回到那梦中的大草原,去见我先祖的灵魂也说不定呢……”格罗姆地狱咆哮喃喃的说。可以看得出,这位大酋长的皮肤与普通的兽人的绿色不太一样,反倒有些像是邪兽人的红色,不过他的神智很清晰,表情更是坚毅,面对死亡也毫不畏惧,这与那些恶魔的奴隶与玩物毫不相同。
“报告!”一名传令兵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进来吧。”格罗姆地狱咆哮淡淡的说道。
哨兵捂着胸前的伤口,艰难的用另外一只伤痕累累的手臂挑开帐营,走了进来。忽然格罗姆的亲兵正在为他穿上铠甲,惊讶道:“大人!您这是……?”
格罗姆拿起自己的战斧,轻轻的抚摩上面那沾满了鲜血的暗红色锈斑:“战歌氏族没有逃亡的领袖,我要出去跟它们战斗到底。”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去老朋友家游玩一样,丝毫听不出这是去那血肉屠场一样的地狱之前应该有的语气,平静的可怕。
“大人……您不必去了,就在刚才,虫子们卷走了所有的尸体,然后撤退了。”受伤的传令兵艰难的说完这么长的一句话后,痛苦的咳嗽起来,可以见到他嘴角与手中的血沫,显然他那胸前的伤口很深,伤到了肺部,如果在不治疗的话他很快就会休克,然后……死亡。
“哦?”格罗姆的声音忽然有了一丝波动。
“我们继续。”牛倌说道。
“我没听错吧?”陈真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他还以为牛倌考虑了半天是要放弃呢。
牛倌没说话,目光一一掠过团队中的所有成员,最后停留在洞壁上那充作路灯的虫子身上:“继续吧,因为我有8成以上的把握,这里的兵力空了。相信我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也许这些虫子已经在攻打那座关卡了也说不定,下次再来我们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直接面对boss了。
说道这里,他有重新将目光转回众人身上:“你见过什么时候起来虫族与他人交流过吗?没有吧?而他通过忘我的嘴来警告我们退出去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派出几千只虫子把我们淹没了再说呢?”
陈真边听边点头,的确是这样,自己在大势上的分析还是不如牛倌这位老资格。
牛倌见众人都点头后,满意道:“好了,我们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继续前进吧。”
想清楚这一点后,众人的行进速度猛然加快了不少,就连不时使用火系魔法净化空气的频率都降低了,迟则生变,谁知道那些虫子什么时候会杀回来?还是赶快结束了这里的事情才是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