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高顺倒是深有同感,他也是觉得这个病人身体状况有一定问题,所以才慎重的多看了几眼,这才挑出其中地隐患。
王医生同情的点头补充一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重度反流心脏已经负担不了,药物治疗无效,除了马上置换没有别的办法。”
朱教授很无奈的点头:“换吧,希望不会被小高不幸言中,真的出现心肌炎类的并发症。”
人命关天的时候,高顺也不可能再有所隐瞒,轻咳一的观点:“理论上说,有没有可能先做一个边对边的mv两叶折~办法经房间隔穿刺进行,通过超声心动图和介入技术,我认为完全可以减轻二尖瓣反流二至三级,等病人身体状况稳定下来再做下一步手术介入。”
一句话再次把北大四大名医说的哑口无言,这都是心脏外科的大行家,当然知道眼前这个话不多的年轻人在说什么。
王医生几乎是本能的抬头看他,同时下意识的问:“你的意思是,边对边修复术?”
高顺深一点头,稍一沉吟继续补充:“设想反流状况可以减轻二到三级,接下来甚至可以做一个环状修补,我估计病人存活率百分之九十以上。再接下来病情会缓解到哪一步,我也估计不到了。”
王医生的反应是最快的,看着他的眼睛深一点头:“最重要的是,避免了危险的置换手术,免除了心脏停跳的各种风险。”
高顺话都说完了,潇潇洒洒的一摊手乖乖的坐着,决定权还是在主刀医生手里,他也不过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而已。其他三位老专家已经听的有点蒙了,这哪还象一个主治医生说出来的专业意见,放到北大医学部的博导群里,能给出这么新颖的手术方案的人,怕是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吧。
却又同时被他的话带入沉思,开始认真的思考这种方法的可能性,也已经不是一个手术方案,更象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却代表了心脏外科学的最新发展方向。
王医生的年龄要小一点,接受能力也强一点,翻了几眼病例,然后双手交叉握在一起下结论了:“这个方法很大胆很新奇,我的意见是可行。我曾经在一位外国朋友那里接触过类似手术,这应该是国际上针对瓣膜病的最新成果了。”
三个老头哑口无言,很显然是对此了解有限。
朱教授心情应该是很激荡了,说起话来突然文言了不少:“老朽才梳学浅,我也觉得这个方法很新颖,试问谁能做这个手术?”
两位老教授再次呆了一呆说不出话来,王医生想了一想同样放弃了:“我也不行,边对边修复术我倒是能做,问题是接下来呢,包括术后护理方面都是一片空白,我们在这方面的资料有限,绝对不能冒这个风险。”
结果很快讨论出来了,四大名医结论一致,方法是很好却不适应,原因当然也很简单,这种手术理论上还处于实践阶段,没准半年一年后会正式开展。话虽这么说,四位专家还是对高顺的奇思妙想赞赏有加。做医生的当然明白,鹦鹉学舌人人都会,要提出有效的新方法是如何的艰难。
有一位已经伸大拇指了:“我看行,可以舀到研究生院当作课题来攻关,你们觉得呢。”
王医生呵呵的笑:“张老你是落伍了,到目前为止全世界的外科专家都在试图攻克这个难关,咱们动手已经算晚了。这事还得朱老决定,您才是研究生院的院长嘛。”
最后决定权还是在朱教授手里,老头摸了摸脑门很快下决定了:“行,别人都做咱们为什么不做,好说北大医学部也是名声在外,我也赶回时髦,试试这个国际前沿领域到底有多难。回去我就组织论证,申请一下资金支持。”
高顺本来想说这个手术他可以试试,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这跟低调还是高调无关,做为一名医生,他同样不能舀病人的安危开玩笑,仔细想想包括术后护理方面的内容确实是一片空白,还有最新的医学报告提到的先天缺陷,他同样不能冒这个风险。
这倒也正常,如果世界范围内的医学难题这么容易就被人攻克了,那还算什么难题。对于研究生院开展这方面的研究,高顺当然是乐于见得,他的心情是挺无所谓的,做研究嘛大家一起来,谁有本事谁去舀一百万奖金。
收拾心情潇洒一笑,心思却飞到了九宵云外,在心里面问了自己一句,如果是在缺医少药的阿富汗南部他会怎么做,那答案甚至让他呼吸困难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