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
刘皝正伏在案头,帮着皇帝看些奏章。段严躬着腰站在前面,关于婚事的事情他已经禀告有半个多时辰了,六王爷也没开口讲句话,急得段严已经汗流浃背了,六王爷您愿是不愿,好歹开个口让我好跟皇后娘娘禀报去呀。
但刘皝一直不表态,害得段严又在想他到底听没听见啊。
“六王爷,刚才微臣跟您提的事情不知道您意下如何?”段严大着胆子再问一次。
刘皝总算抬眼看了段严一眼,一道利剑般的目光让段严背刺锋芒。
“段大人,你专管皇室的婚事,我倒是有一事想请教。”刘皝放下手中的折子,道。
“微尘不敢当,六王爷请赐教。”
“你,这皇帝,就像我父皇吧,贵为天子,位立九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呼风唤雨,独往独来,一言九鼎。什么事情,不是自己了算?然而,偏偏有一件事情,皇帝了不算——婚姻大事。他明明最爱的就是三哥的母妃荣娘娘,可偏偏要尊崇先帝遗命,立了我母后为后。既然皇帝都不能自己做主,那我们做皇子的,就更别了。这是何原因?”
“嗯,六王爷……”这问题好不尖锐,六王爷真是个眼光独到之人啊,在婚姻的问题上竟思考到这一层,日后若登上帝位,该是天下百姓之福了。
“段大人,但无妨。”
“六王爷,既然您问起,那微尘就斗胆了。我朝历来以孝治天下,所谓国家的事情,皇上了算,但是,家里的事情,得父母了算。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皇上他也不能例外。除非民间那些无父无母之人,才能自己做主。若对父母不从,是为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