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歌听了又好笑又好气,是她不让江杏雨好好活着吗,她有介意过江杏雨来争来求吗,如果曾经表现过一点,那完全是谢君瑞的眼神有问题。
顾雁歌定定地加望谢君瑞,半点不也不气弱,理直气壮地道:“谢君瑞,你未免太高抬了她,也太小看了我。有为难她的时间,我更有兴趣为难你。”
顾雁歌实在是气愤了,加之头一阵一阵昏昏沉沉,说完话转身就走,门口的太医看见了顾雁歌连忙拜下来,顾雁歌看着太医说了句,好好诊治,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就倒了下去。幸亏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顾雁歌抬起头来倦懒的一笑:“嬷嬷,我不碍事,领着太医去瞧瞧吧。”
嬷嬷扶着顾雁歌坐下,太医这就要过来请脉,谢君瑞却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把扯过太医道:“太医,求你,救救杏雨,你医术高超,你是治病救人的医者仁心,你一定能够救她,是不是太医,你一定可以救她。”
太医被谢君瑞扯着,无奈地回望顾雁歌,顾雁歌挥挥手:“太医,你先去瞧瞧吧,我这不碍事,你回头上我院里来请脉就成了。”
太医这才拿着药箱跟在谢君瑞后头,跟嬷嬷说陪同顾雁歌好好安歇着,进屋里一看,床上躺着个瘦瘦弱弱的女人,真趴在床上,嘴里还说着胡话。太医把手搭上去,没一会儿便强压住想转身骂人的冲动,轻声道:“郡马,只是惊吓过度,昏了过去,加之身子弱了些,这才一直没醒。待会儿老夫开帖药,你去抓了给新姑娘压压惊,再准备些滋养之物,过些时日就没事了。”
太医心说,这么点子事就把他给请了,要真是有个万一了,还不得把全太医院都给惊动了,要是捅到宫里太后和皇上那去,只怕谢君瑞这一辈子就到头儿了。别说是天家的郡主,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看到自己养大的姑娘被人慢待了,也非得怒火中烧不可。
太医缩了缩脖子,心说这可不是寻常人家的怒火,是天子之怒,看来淮安候府将来可有得闹了。太医一边想一边赶去顾雁歌院子里,太医一诊治才知道,顾雁歌的情形要比江杏雨要严重得多:“嬷嬷,雁主子身子可不大好,思虑过甚,积郁于胸,看来雁主子这段日子没少受累啊!嬷嬷平日多劝着雁主子些,凡事不要想得过多,遇事儿了也少往心里去,这样日复一日下来,身子怎么能好。”
嬷嬷一听,只当是顾雁歌为谢君瑞而弄成这样,却全没想到,是前世今生的种种纷至沓来,顾雁歌的娇弱身子又怎么能受得住。谢君瑞没回府时,顾雁歌还可以少想些事儿,谢君瑞一回来了,天天折腾,府里就没有一日安省过,顾雁歌被扰得竟然就这么病倒了。
嬷嬷叹息道:“太医,今天的事劳烦你了,还请你不要把这里的事透到宫里去。”
太医沉吟了一会儿,虽然来前嬷嬷就说过,今天的事要保密,可顾雁歌病了他却压不住,万一要是宫里知道了,丢官去职事小,丢了性命事大:“嬷嬷,雁主子抱恙之事,还是需要报备给宫里头知晓,至于府里这些事,下官自是不会透出半个字去的,嬷嬷安心。”
嬷嬷听了连连应声,让扶疏把太医送了出去,转身看着在榻上已经睡沉了的顾雁歌,叹息一声道:“主子,你怎么这么傻啊,说是不在意的,心里却还是在乎了是吧。要不然,为什么不让奴婢去告诉太后娘娘。主子从听到圣旨的那一刻开始就欢喜得很,现在却强逼着自己不在意,心里更是难受吧。”
净竹跟着在一边抹泪,哽咽着道:“嬷嬷,那咱们该怎么办,主咱们不能看着主子这么伤心下去,郡马根本不值得主子这样的对待。嬷嬷,咱们和主子一块这么多年,不能看着主子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咱们得帮着主子。”
嬷嬷却叹息一声,在宫里见了多少的情,多少的爱,看得比净竹明白些。情这个字,不是说不要就可以放下的,遂道:“净竹啊,这情情爱爱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女人的心太软了,一旦托付了这辈子都忘不掉。情是女人心上的那根刺,但男人的心太大了,可以容下很多根,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
净竹擦净眼泪,急急地道:“嬷嬷,我们便由着主子这么难过下去,咱们好好的主子,嫁进他淮安候府前,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从来没有受过一丁点委屈。可是自从过了府,就没有真正高兴过一天,没有一天安宁过。”
“净竹,你真吵!”顾雁歌缓缓地从床上起来,嗓子有些沙哑,懒懒地靠在床背上,看着刚才在嘈杂着的净竹,带着些无奈。
净竹听了连忙欢喜地道:“主子,您醒了,饿不饿,累不累,您想吃什么,奴婢去给您做。”
顾雁歌长叹一声,看着净竹只能是摇摇头,这丫头平时没发现,到这时候才觉得真是吵:“唉,净竹啊,你只要能安静一会儿,比被喝千年老参汤还让我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