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伸手扣下脉去,冉笑尘的脉象虚弱无力,似乎完全没有内息在流动。尝试用内力强力冲开**道,连运了两次力道,都是无效,可是看冉笑尘地面色,虽然虚弱,却也不像是中了毒。难道又是蛊?衣上云皱眉沉吟,只觉房中药气冲鼻的呛人,待了久了,只觉微微头晕,正想走过去盖上药罐,门外脚步声复起,竟又有人从门前经过。
衣上云闪身避到帐后,本以为那人只是经过,没想到他竟推门进来,随手把火盆里的火掩上,把药罐盖好,又熟门熟路地把床上的被子扯下来,放进床边地小水缸,随手盖上盖子。这样一来,室中药气顿时便淡了。
那人又从怀中取了一把熏香,投进香炉,那是一种奇异的花香,渐渐深郁,渐渐掩过了那室中地药气。隔了良久,床上的冉笑尘忽然轻吁一声,缓缓地醒了过来。
衣上云此时虽然屏声息气,闻不到药气与花香。可是却听的清楚,心中微微一愕,随即醒悟,想来这次用以辖制冉笑尘的,正是这药气,药气一起,他便只能昏睡,熏香香气一起,便会醒转。燕云开用毒之技,的确神乎其神,只可惜这人显然是不是他用惯了的人,虽然执行,却似有些不以为然,做的颇为大方,丝毫不加掩饰,不由人猜不出。
冉笑尘已经醒了过来,微微咳嗽,那人便道:“冉大公子,吃饭吧!”冉笑尘坐起身来,却不回答,那人笑道:“这可是你那俏丫环亲手做的。”
冉笑尘微讶道:“哦?”一边慢慢走到桌前。那人笑道:“我可没骗你罢?”
冉笑尘缓缓的道:“王爷他……可还好么?”
那人笑道:“好的很!”
冉笑尘似也明知问不出,微微一笑,缓缓的提了筷,那人笑道:“是啊,早想开些,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何必受这不明不白的罪!”
衣上云看冉笑尘面色尚好,行动似乎也无大碍,只是显然内息全失。听这人唠叨不休,若是他一直等到饭毕,重新释放药气,等冉笑尘昏睡过去,这才走开,那要再做手脚,可就难了。衣上云悄悄从帐后探身出去,冉笑尘正对面坐在桌前,那人正在来回踱步,衣上云瞅准时机,向冉笑尘微一挥手。
冉笑尘本在凝思,并没留心,连挥了几次,方才看到。冉笑尘本也甚为机警,虽不知帐后是谁,却知必是已方的人,于是抬头对那人道:“你去给我取纸笔来。”
那人一喜,道:“你终于肯说了?”
冉笑尘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我只不过是给王爷写封书信。”
那人笑道:“好!好!我立刻就去!”一边说着,转身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衣上云随即闪身出去,冉笑尘一眼看到他的面容,立刻站起身来,衣上云笑道:“别急别急,我是衣上云。”
冉笑尘一喜,道:“衣上衣上云,如假包换……你这熏香解毒,有时限不?”
冉笑尘听他声音口气,便微微一笑,也不寒喧,飞快的答:“似乎没有,只是我的内息,完全提不上来。”
衣上云已经迅速除衣,笑道:“从此刻起,你出去当这个假冉笑尘,我在这儿替你躺着,顺便歇歇……燕**,风前舞,这会儿都在西南角那个小院,是跟我一起来的,可以帮你……”一边说着,便从他头上拿过珠花,嫌恶似的看一眼,胡乱别在头上。
冉笑尘动作也甚是迅速,一边笑道:“但凡能出去,我房中有洗髓丹,再毒的蛊,也能暂解,只是要暂时委屈你……”
话音未落,衣上云已经向他做个噤声的手势,迅速坐到桌前,提了筷子,此时冉笑尘显然已经来不及出去,他手脚很快的整理衣服头发,不一刻已经整整齐齐,迅速背过身去。之前离开的那人,已经捧着笔墨走了进来,看到房中忽然多了一人,讶然了一下,急俯身道:“大人!”
冉笑尘却与那孔玉林素来熟识,扮起冉版孔玉林来,只怕比衣上云还要像上三分,头也不回的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把笔墨给他!”
那人应了一声,赶紧推开桌上盘子,把纸铺了上去,手脚利索,嚓嚓的磨墨。冉笑尘道:“冉笑尘,你莫要再耍什么花样,还是爽爽快快的罢!莫要等王爷开关出来,他可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到那时的苦头,不必我说,你自然明白。”
哦,原来燕云开果然一直在闭关,想必是想驱散,或者起码控制体内的噬心蛊,怪不得这阵子如此风平浪静……衣上云伸手取过了那笔,道:“我有几句话想说,还要劳烦大人转交!”
冉笑尘道:“好!”又向那人道:“你去门口伺候着!”那人躬身应了,转身出去。
冉笑尘甚是警觉,向衣上云悄悄挑眉,衣上云侧耳听去,那人似乎在离门不远的地方站定,并未偷听,冉笑尘便抓过桌上笔墨,在纸上迅速的写了几行字,不过是些规劝之词,吹干墨迹,放在怀中,又迅速的写了几个名字,交给衣上云,衣上云看题头第一个,居然便是大将军田燕刚,心头一凛,再看下去,第二个便是司礼监头目卫云,想来这便是已经投靠了燕云开的名单,迅速看了几遍,记在心里,把那纸随手一揉,按进砚盒中。
冉笑尘向他略略点头,朗声道:“我这便去见四王爷!冉大公子,你还是多睡一会儿罢!”一边说着,便迈步走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