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蹲在地上捡纸,突然一个阴影罩了过来,她抬起头一看正是白天那位进入钟楼的机械师,而他手里正拿的正是那幅画像,她“啊”了一声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手痒才画了下来,你要是觉得不好,我撕了它就行。”说着就要伸手去拿画像打算撕掉,哪知道少年却退后一步把画像卷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两枚金币放在她面前。
“不,我觉得很好。”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与那壮硕的仆人一起离开。
苏珊木木地看着那两枚金灿灿的金币,等想来那幅画还没有画完,也值不了这么多钱想退还他金币时,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她把这两枚金币贴身藏好,心里也不知是何种滋味,在她还在为如何挣一银币苦苦发愁的时候,有人居然能为一副只画了三分之二的素描随手扔下两枚金币,这就是差距。
“败家子!”她朝着少年消失的方向跺了跺脚。
晚上她把银币和金币一字排开放在床板上,回来时她在杂货店里买了几只蜡烛,夜里她这间破旧的小屋终于不再漆黑。蜡烛上的火苗窜动着映在钱币上发出刺眼的光芒。她眯着眼,将银币一枚一枚地收到自己用布缝的小袋子中。一共是二十四枚,这才是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钱。
“哼,总有一天我要用金币砸兰特夫人!”她陷入了美好的YY中,幻想着有一天提着一大袋金币砸到兰特夫人身上把她砸死。这是被剥削阶级常有的想法,就好比穿越前她也一直做梦,梦到自己买*票中了五百万,然后提着箱子到公司里,把钱一叠一叠的砸到老板那张臭脸上,事实上想这么干的人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但梦是梦,现实却是现实,每当梦醒后,还是要穿得人模狗样儿地爬去上班。背对着老板时龇牙,面对着他时傻笑,精分又无奈。
她收回毫无意义的YY低叹了一声,把目光重新投回到那两枚金币上。她没有视金钱如粪土的气节,所以注定是个俗人。俗人爱钱,俗人爱金子。她把金币握在手里,然后贴在胸口躺在床上一个劲的傻笑。金子啊,要知道她穿越前也不过只戴着银镯子呢。
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抱着两枚金币睡都能笑醒。
时间总是比想像中过得快,一转眼一周已过去,苏珊的财产已从两枚金币变成了三枚金币以及七十枚银币的零用。她把金币银币分别藏好,等兰特夫人生日舞会过后便找个机会搬出去。
仆人们一大早就开始忙,天才刚亮她便被丽娜抓起来去打理花园,花园里的雕塑虽然上面还是有些斑驳但是已经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看来已经有仆人来清洗过。这一周来树木的枝桠长了不少,等她一一修剪过后,已经过了中午。
这时第一辆马车驶进了兰特家的大门,四拉马的金顶“神之手”雕花马车。同是四拉马但是比皮格尔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这辆马车每一个细节都极为讲究,从线条到精致的门把手。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车主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就来看前面清一色雪白神骏价值千金的云雪马,还有牛皮马套上那镶嵌着的银扣与宝石。
奢华到了极致,奢华到令人发指。
镇上只有一个家族拥有这样的财力和身份,那就是兰特家族落没以后收购了兰特家产业的贝利家族。
车夫按了一侧的开关,从马车下伸动一个机械阶梯,然后他跳下马车,拉开车门恭敬地站在一边。
贝利男爵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位漂亮的小姐。贝利男爵正值壮年,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像后梳好用白色的丝带系住。他双眼细长,嘴唇上两撇八字胡,不苟言笑,手中握着一根纯金的手杖,杖端镶嵌着一颗大大的祖母绿宝石。他从怀中取出镶钻的机械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弯起左臂,跟他一起的那位小姐立刻走上去,挽住他的手臂,两人一起走进了客厅。
他们那种身为贵族的优越感和高人一等的态度,让苏珊很不舒服。她拍拍裙子正打算扛着工具回自己的小屋眼不见为净,就见丽娜从公馆里跑出来,二话不说拉着她就从侧门三楼的一间房间。
房间很大,梨木的大床上还放着不少布娃娃,有独立的浴室和衣帽间,看到墙上那张与自己的几分相似的画像时,苏珊才知道可怜的小苏珊原来在他父亲死之前一直都住在这里。
这时从门外来了几位女仆,有些端着花瓣,有些拿刷子,二话不说就把按进了浴室里。那句话说得没错,女人得罪不得,看丽娜那个狠劲恨不得把她刷下一层皮来。
她怎么这么遭虐哦,被刷得全身红红的不说,丽娜在帮她梳头的时候还时不时狠狠地抓上一把,等梳好了头过后,头发都不知道掉了多少。看着镜子里丽娜那个报复后的快意劲,她真想伸手去把她的脸抓烂。
等好不容易被她们摆弄完了,又像赶鸭子一样把她赶到了楼下。这时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当然,各自有各自的圈子,比如贵族当然不会屈尊降贵去和平民聊天,哪怕是镇上首屈一指的富商。众人见她下楼,纷纷朝她看来,贝利男爵更是走过来,亲吻了她的右手,让她内心极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