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机嗡嗡的响着，让拆了一半的西捷工厂显的更像是正常的工厂。
不正常的是西堡肉联厂的领导们。
老厂长老的都不爱话了，除了人事和财务问题，他平时都懒得关注厂里的事情，就等着退休以后，舒舒服服的吃退休金了。
每个月什么都不用做，就有百多块的退休金，这是国家给离休干部的优渥待遇。在未来的几十年里，离休干部的退休金比工作人士的薪水高一倍也是常事，就是现在，一名刚入厂的青工也就拿4块，只有老干部退休金的五分之一。
但是，百多块的退休金，就优渥程度上来，与00万美元可是没有丝毫的可比性的。
“00万美元？你确定吗？为了什么？”老厂长不像是以前那样谋而后动了，他实在是太惊讶，太羡慕了，问话脱口而出。
翻译撅撅嘴，心想，我怎么确定。
总算老厂长有股子气势，翻译不情不愿的了一句废话：“他们就是这么谈的。”
老厂长长吁一口气，叹道：“两百万美元是多少呀，那要叠起来，得放这么一屋子吧。”
他其实是见过00万元的，西堡肉联厂的工人数千人，过年发两个月的工资，再算福利，就要上百万元了。建一个工厂的成本更高，而在盈利好得时候，西堡肉联厂每个月都能收到数百万元的回款。
但是，钱放在有会计有出纳的办公室里，与放在自己家里是两个概念。
老厂长更是帮杨锐着想的道：“要把两百万的外汇换出来就太不容易了，市银行的外面，一次换几万块钱能行，一次换十万块钱就不太行了，两百万得换多少天啊。”
“市里换不了去省里换，省里换不了去北京换，现在有外汇还怕换不了啊。”
“的也是，为了00万，跑一趟北京也是应该的……哎，两百万啊。”老厂长是眼热万分。
他眼瞅着就要退休了，对权力没有了追逐，也就只能追逐金钱了。
两百万元，还是美元，是老厂长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多，大大的拓宽了他的眼界，更是让他的临清激荡。
“两百万元啊！”老厂长又长叹了一口气。
郑建明呵的一声笑，斜靠着墙，看着杨锐和弗兰奇越靠越近的打嘴仗，道：“拿到了才是钱，我看他也不一定能拿到。”
“咦，为什么？”老厂长其实也有期待唱反调的，想想杨锐能赚00万，他心里也是会不平衡的。
郑建明瞥了眼段华，道：“钱哪里有那么好赚，这些外国人都是嘴上的好听，实际上，分期付款了，欠债不还了，招数太多了。再者，一个技术卖00万美元，这技术是金子做的不成？西捷工厂才值多少钱？捷利康的投资还不到一百万美元吧……”
让他这么一，站在门边的几位厂领导又挺起了胸。
00万确实太多了，不可能的原因也是，确实太多了。
厂长微微头，道：“郑的也有道理，技术买去是要用的，一间工厂才要100万不到，00万等于是两间工厂了，这个技术再先进，也没有00万值钱吧。这位同志，你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问的是翻译。
现在不好问杨锐和弗兰奇，翻译就算是弗兰奇的身边人了。
翻译同志不能是同志了，但在老厂长明前，也确实大不起来，他腼腆的笑了笑，却是低头道：“弗兰奇先生已经提价到00万了。”
郑建明追问：“怎么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