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扬找魔门要情报的事,大半座皇城的人都知道,武沧澜与银劫当然也知道,他们甚至用不着底下的情报人员告知,光是听见路飞扬的那几声大叫,就晓得他打什么主意了。
武沧澜皱眉道:「我挺好奇的啊,你对同盟会的情报战,总能做到滴水不漏,怎么对上魔门就一败涂地呢?同盟会查不到皇城内的情报,魔门就查得清清楚楚,我们对上魔门真有如此大差距?西门朱玉可是早就不在了。」
「魔门的地下人员,活动策略与同盟会完全不同,进行探查时不但勇于卖命,还大量牺牲手下人为弃,分散我们的注意目标,而且我怀疑后是由他们的大头目亲自出马踩点,这就」
「由大头目亲自出马跑业务,这么不健全的组织,是倒闭的前兆。」
「或者陛下你也可以把这看作是勤勉的象征,对健全组织而言,至少好过只想在家里玩反应炉,要把自己家炸上天去的狂人领袖。」
「你听起来对自家老板似乎很不满意啊」
这句话从武沧澜口中说出,也就只有银劫能受得起,当作是玩笑话,换作任何其他人,承受这句话就是灭顶之灾。
「我想我和袁晨锋应该有差不多的感受」
银劫淡淡说着,非常清楚袁晨锋此刻的处境与心情。在他看来,袁晨锋作得已经很不错了,换作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拿着同样资源,坐在同样位置上,也不可能做得比袁晨峰好,尤其是碰上那样一个同样让人发狂的老板。
问题在于,袁晨锋终究受到自身阅历、修为的限制,有很多事情看不明白,这不能怪他,怪只怪真正懂这些的人,没把该说的话告诉他。
什么地雷阵、千斤压、硫酸池这些都不是用来杀人的机关,比较实际一点的说法,这些都是笑死人用的机关,尽管负责此次皇城内各种埋伏工作的人是自己,但设下这些东西并非出于自己本意,而是皇帝陛下找来军部群臣商议,那群蠢你一言、我一语地提出建议,后弄出一个馊主意大全之类的方案,由皇帝陛下御笔一批,交由自己付诸实施,抗命者死。
假如真是碰上一个蠢到极点的昏君,干出这种事无可厚非,但如果说此刻满朝之中,有什么人了解这次皇城决战代表的意义与其中风险,肯定就是这位皇帝陛下,他批准这些荒唐又没意义的机关改造,背后心态大概就像袁晨锋的老板一样,纯粹没事找事,给手下人添麻烦来取乐。
皇城之战,不是不能设置机关与埋伏,也不是不能设真正威胁得到陆云樵、天魔,破坏力强大的机关,站在己方的立场,这些准备工作绝对都是必要的,只不过,作这些准备的困难程度,远远超过外人想象,不是袁晨锋这些小辈能理解的。
关键的一点,其实很简单,只是很多人似乎都没有想到。陆云樵与天魔不是傻瓜,也不是瞎,他们两人会离谱到跑来敌人地盘上生死决斗,本身已承担极高风险,甚至可以说,若非他们两人脑都坏了,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然而,这也已经是极限了,假如皇城内当真准备太多足以威胁他们两人的机关、高手,那么这两人一起现身后,在决斗之前,恐怕就会先连手起来,铲除所有会干扰他们的东西。
今天路飞扬响彻半个京师的那几声大喊,还有天魔随手送去皇城内机关布置图的行为,看似搞笑,彷佛只是向众人表示,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但事实上就是借着这个动作,向朝廷暗示魔门与同盟会反过来连手的可能。
两强对决,战于皇城,实则却是三方势力彼此牵制,情势微妙,只要其中有一方的步走得太,立刻就会引来另两方的连手攻击,得不偿失。武沧澜的实力之强,放眼天下,几乎已是无敌,但偏偏陆云樵、天魔就是他没有必胜信心的两人,假如这两个人一上阵便立刻倒转枪头,连手杀他,即使武沧澜再怎么强,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逃命这种事也是要看情况,有些情形临阵逃跑就是可耻,有些情况不跑就是傻瓜了,朕是者,是暴君,可不是傻。」
武沧澜坐在雕刻着九龙的黑桐木椅上,却很粗野地将腿放在桌上,沉吟道:「陆云樵的五绝神剑,由惊神指所化,威力无俦,比天龙拳犹胜几分,七宝指环落在他手里,若他是带着七宝指环上阵,朕即使以赤龙腕配合血裔天赋,对上他的胜算也只有四成」
「但他如今已断一臂,五绝神剑运转有碍,陛下战他的胜算起码有六成。」
「不错,朕拼尽全力,战一名断臂的残废,也只有六成胜算,至于天魔,朕不理解怎么总有人把他与朕、陆云樵视为同级数的对手,从十几年前开始,就是我们一直给他打得惨兮兮,从来也没有打平过,同级数这词真不知如何作数?这一点,相信那个断手的也是同样想法。」
说着一点霸气都没有的自嘲话语,武沧澜道:「所以,如果那个断手的与老头连手,朕没有第二句话,立刻有多远跑多远,有谁觉得这可耻的,尽管上前去战那两位试试。」
「多余的动作与布置,只会刺激那两个人过早连手,所以臣下当初力主,皇城内不需要为此大动土木,搞那些贻笑大方的东西。」
「你一直主张不用搞那些东西,军部有人参你好几本,说你是魔门奸细,是来替同盟会、魔门做内应的。」
「如果因为这种理由被问斩了,臣下也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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