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就爬了起来。
当我经过客厅的时候,发现满是裂痕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和一些点心,还有一部崭新的手机。
我看了看小护士紧闭的房门,心里有种说不来的难受。我坐了下来,一口气喝完那碗汤,然后又把那些糕点塞到嘴里。不想却被噎住了,惹得我连连不断的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走到院子里,天阙刀正穴在院子的中央,一些早起的兄弟正在那里围观。
“这就是我们老大的那把天阙刀!什么天阙在手天下我有,就是说这把刀!还有天阙一出谁与争锋,一方面是说我们天阙帮,另一方面也是说这把刀!听说狗哥见过尊哥砍人是的样子,狗哥跟我们讲讲吧。”
众人皆附和道:“是呀,狗哥给我们讲讲……”
大嘴狗脸上立刻换上一副崇拜和兴奋的神情,道:“那是天阙刚建帮后的第一次大战,我们只有二三百人,而华星帮却又一千多人,足足是我们的好几倍!尊哥就拿着这把刀以一敌百,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现在想起来还禁不住让人热血沸腾啊!”
“啊?!尊哥!”一个小弟突然发现了旁边的我,不禁惊叫出声。
我走了过去,众人立刻让开路来,我拔起地上的天阙刀,再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然后默默的向外走去。
“尊哥,你又要出去了吗?”大嘴狗问道。
我回过头来,接触到众人炙热的目光,缓缓道:“恩,等胖子回来以后,你替我向他告别,我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了。”
“尊哥没有你在,兄弟们都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
我笑了笑道:“现在天却已经走上正轨,有没有我都一样。”
大嘴狗突然言辞激烈的道:“不是的!尊哥,天阙不能没有你,你就是天阙的灵魂,只要你在兄弟们就什么都不怕,再难的事情也变得有可能。尊哥,你看!”
说完,大嘴狗捋起袖子,粗壮的臂膀上纹着一个刀的形状的纹身,不错正是天阙刀的形状!众人也都捋起袖子,露出自己胳膊上的刀形纹身!
大嘴狗继续道:“现在咱们帮里最流行的就是在肩膀上纹一个天阙宝刀形状的纹身,几乎每个人都有。”
看着眼前一个个热血铮铮的汉子,我的内心被深深的震撼了!“兄弟们,我一直与你们同在!”
“尊哥,你要保重,我们都等着你会来带我们打天下呢。”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大嘴狗叹了口气道:“我怎么觉得尊哥的背影都那么累……”
春寒料峭,清晨的风依旧冰冷刺骨。风肆无忌惮地吹刮着,可是没有人知道,风是否也会受伤。但是我知道这四处奔走的生命总是比安稳自闭的生命容易受伤。
走出天阙总部的大门,我不禁自嘲的笑了起来,每次离开的心情都不一样,这次是充满负罪感的逃离!
把皇甫毅从温柔乡里拉了出来,自然少不了一阵埋怨。听着皇甫毅对着Susan说着绵绵的告别情话,我又开始禁不住自己的思念。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
风仍然肆无忌惮的刮着,没有人知道,风是否也会受伤。但我知道它的思念遍迹生命的每一个罅隙。
这时,老三突然出现了,急切的道:“尊哥,不好了!老大被G市飞鹰帮给抓起来了。”
我心里一惊,道:“飞鹰帮?怎么回事?”
“飞鹰帮假意降服,却在谈判的时候突然扣押了老大,还扬言说要尊哥明天自己一个人去他们的堂口,否则…否则就要老大的命!”
“恩,明天你带我过去就行了!你告诉他们要是敢碰老大一根汗毛,我要他们全部陪葬!”
老三点点头下去了。皇甫毅问道:“用不用我跟你一块去?”
我看了看如胶似漆的皇甫毅和Susan,心道:这小子这几个月跟着我走南闯北没少受累,还是让他在这里多享受会儿吧。于是笑道:“不用了,这点小事就不劳你大驾了!”
我在弄潮俱乐部的一个角落里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方明坐在我的对面道:“尊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去做就行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G市是不是有个飞鹰帮?”
“飞鹰帮?哦,有。我以前听道上的朋友说过,只是一个靠偷窃和抢劫营生的小团伙而已,连固定地盘都没有,根本谈不上什么帮派。”
听了方明的话,我内心顿时疑窦丛生,看来飞鹰帮其实只是一个根本不入流的小角色,竟然还敢扣押了天阙堂主!是什么让他们竟敢与天阙作对?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我脑袋急转,但思绪兜兜转转却总是在刻意的回避一个念头,我突然发现那个念头竟是:老三在欺骗我!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铃声不再是那欧阳情用自己的声音录制的嗲声嗲气的声音。接通后,竟然是林宛如的妈妈打来的。问我是不是在H市,还让我中午去她家里吃饭。
挂了电话后,我让方明为我准备了点礼物,然后开车把我送到了林宛如家的楼下。
来到林宛如家门前,我按响了门铃。很快门就打开了,我看到了多日未见的林宛如。
林宛如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一双眸子水光潋滟,脉脉含情。俏脸水嫩,粉妆淡饰,格外娇娆动人。让我乍见之下,不禁片刻失神。
林母也迎了出来,见我直直的看着林宛如,嘴角露出不为人察觉的笑意:不枉费我这番功夫,果然一见面便迷得这小子神魂颠倒!
“小尊,你看你,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