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车里,周茵茵撅起嘴来,问道:“贾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明鎏淡然一笑:“没什么意思呀。”
周茵茵猛地把衣服扔进了贾明鎏的怀里,生气地说:“就因为你刚才亲了我?这么快就扯平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是,你不能以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钱物,更不能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贾明鎏见周茵茵真生气了,想了想说:“茵茵,别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让你下午陪我去给我妈上坟,按我们这里的风俗,红白喜事都要给帮忙的人一点表示的,如果你要不愿意陪我去呢,我就把衣服扔出去了。”说着,作势打开车窗,抓起衣服就要往外扔,周茵茵扑过来,一把抢了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谁说了不愿意陪你去了?”
贾明鎏看着她说:“茵茵,你笑起来真美。”
周茵茵把头一扬,送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吃过中餐,贾明鎏带着周茵茵向老家山村而去,车只能开到公路旁,然后徒步上山。
南方的冬天,山上依然郁郁葱葱,快到山顶时,路开始陡了起来,周茵茵穿着高跟鞋,一不留神就差点摔倒,贾明鎏伸手拉住她的手,周茵茵就再也没松开过,任由贾明鎏牵着。
到了山顶,贾明鎏低着头默立在妈妈的坟前,心情异常的沉重,暗自伤感了半晌,待回过头来,却看见周茵茵站在不远处怔怔看着山野树林,默默不语,山风吹起她的长发,飘扬飞舞,她的身体在这空旷的山坡上,显得极其的柔弱,给了贾明鎏一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他走过去,扳转过周茵茵的身子,只见她泪流满面,贾明鎏忍不住将她轻轻抱在怀中,柔声说:“茵茵,你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哭得这么伤心?”
周茵茵乖乖地伏在他的胸前,摇了摇头,泪水却不停地流着,将贾明鎏的衣服浸湿了好大一片。
在贾明鎏的再三追问下,周茵茵才哽噎着说:“我想我妈了。”
“你妈她怎么了?”贾明鎏一惊,对于妈妈,每一个儿女都有着深厚的感情,此时此刻,贾明鎏正在为自己连累了妈妈而自责,看周茵茵伤心的哭泣,她的妈妈肯定也遇到了什么不测。
“她躺在附属医院的病床上。”周茵茵哭泣着说:“她已到了糖尿病晚期,现在每周都要做一次全身的血液透析,医生说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该两三天做一次了。”
一次全身血液透析得要几千块,这摊到任何的普通家庭里都是足以倾家荡产的一笔费用,贾明鎏似乎明白了一切,周茵茵为了挽救妈妈的生命,心甘情愿地去出卖自己的身体。
贾明鎏问:“你爸呢?”
周茵茵再次扑到贾明鎏的怀中,用力抱住了他的腰,放声大哭。
周茵茵的遭遇可以说是极惨,她流着泪说着自己的身世,让贾明鎏痛惜不已。
周茵茵的爸爸开着一家小型建筑公司的塔吊司机,就在周茵茵考上高中不久,由于一次塔吊断臂事故,她的爸爸和几个民工一起失去了生命,包工头一看事故惨重,溜之大吉了,只留下她妈妈与她相依为命。她妈妈怕再嫁后父对周茵茵的弟弟不好,就靠自己做钟点工来养着两个儿女。周茵茵和弟弟从小就很懂事,成绩也好,一直稳居年级前三名之内,她妈妈一心想将周茵茵姐弟培养成才,更是没日没夜地忙。周茵茵高中毕业的时候,以超出分数线几十分的成绩被临江艺院录取。但在她刚刚毕业,她妈妈终于松了一口气,病倒在回家的路上,送到医院检查时,已经是糖尿病晚期,她妈妈起先还要瞒着周茵茵姐弟俩,后来还是那家医院想办法联系上了她。
周茵茵家里本来就没有积蓄,弟弟还在上高中,她妈妈本以为周茵茵毕业之后可以供养弟弟,哪想到才刚想松口气,妈妈又病倒了,需要大笔的医疗费,可是,周茵茵找工作并不顺利,既要能挣钱,又要有时间照顾妈妈,这种好的职业怎么也轮不到毫无背景的周茵茵头上。她碰了几次壁以后,眼看着欠医院的医药费越来越多,却又筹钱无门。最后,医院给她下了通知,再不交钱就要停止治疗了,痛苦欲绝的妈妈夜间想要寻死来解脱,被守在病床前的周茵茵发现后,母女俩抱头痛哭,深爱着妈妈的周茵茵才下定决心用自己的身体去赚钱,她要去**来救妈妈,养弟弟。花狐狸看中了她的美貌和chu女之身,立即付了10万块钱的医药费,正准备安排她接待日本人的时候,被贾明鎏借了出来,又把从崔文辉那里收到的10万块钱还给了花狐狸。
听完周茵茵悲惨的叙述,贾明鎏也心中酸楚,他抚着她的长发不停地说:“茵茵,别哭,别哭,我一定会帮你的。”
哭了好大一阵,周茵茵才抑止下来,泪眼朦朦地对贾明鎏说:“不好意思,我站在你妈妈的坟头,感觉会有那么一天,我妈妈也会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某个地方,太悲凉,太凄惨了。”
贾明鎏说:“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迟疑了一下,又问她:“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这么在乎我对你的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