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逸耷拉着眼皮说“我正在做美梦啊,那你让我把它做完再说。”
施洛丽使劲的扯着施洛逸的手“你开什么玩笑啊,你以为梦还有存档这回事吗?再说了,人家车子也马上就要开走了,难不成你想让整列火车等你睡饱了再走吗?”
施洛丽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开车的施广茂笑眯眯的说“老爸,开车好酷啊,等我到十八岁了的时候,我也去学车。”
施广茂笑着说“可以啊。”
施洛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座位上的马诗朋,不满的问“你这家伙怎么会跟着我们来啊。”
马诗朋看着对同行的自己很是排斥的施洛逸,他笑了笑一脸淡定的说“这个不用我解释,逸哥您应该很清楚的吧。”
施洛逸嫌弃的说“你还真像狗皮膏药啊。”
施洛丽赶忙帮马诗朋解释,顺便批评施洛逸说“哥,马诗朋他父母和妹妹也在南海,他只是刚好跟我们顺路啦。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不然感觉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对他友好热情的你了。”
施广茂笑着说“就是啊,阿逸,我好不容易有个徒弟,你别老是欺负他啊。”
马诗朋看了看前排的施广茂和施洛丽,然后看着一脸不爽的施洛逸笑着说“谢谢师父和洛洛。”
施洛逸看了眼得意洋洋的马诗朋,他把脸扭向车窗外,冷冷的说“哼,瞎说什么?我才没有对他友好热情呢。”
到达施洛丽每年都会来,可她却还依旧心心念念的海边后,帮施洛逸整理行李的施洛丽拿着那本最近这段时间让施洛逸看得入迷的《轻窗》翻起来看着第一页的序言说“没想到老爸那样的一个糙老爷们还能写出这样细腻的句子,真是不敢相信啊。”
躺在床上的施洛逸看着站在一边帮自己整理行李的施洛丽,冷冷的说“哟,你还真敢睁眼说瞎话啊。”
施洛丽看着躺在床上的施洛逸问“难道你觉得老爸写得不好吗?”
“非也非也,我只是觉得叔叔在很多技能上可是比你还像女生的,现在竟然被你说是糙老爷们,也太委屈了。”施洛逸一本正经的回答说。
施洛丽把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一边的书桌上冷冷的说“切,我知道我粗心大意、又没有厨艺。但是我也还是有其他优点的吧。”
“比如说?”施洛逸追问。
“比如我现在这样不辞辛劳的帮你整理你的行李,难道这不是我的优点吗?”施洛丽得意洋洋的说。
“哼,亏你敢说,你现在帮我整理东西,可是因为你之前骂我被我听到之后,你为了赎罪的才答应做的吧。”施洛逸冷冷的揭穿施洛丽所谓的“优点”。
“好,这就算了,我自己再想想,我肯定还是有什么优点的。”施洛丽说着把手指放到嘴里开始思考起来,可是半天过去了她居然一条都想不出来。她慢慢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使劲想,似乎想借双手的力量让自己从脑袋里掏出一两条甚至更多条属于自己的优点来。可是又是大半天过去了,她还是一样都说不出来,已经彻底怀疑自己了的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颤颤巍巍的将目光投向施洛逸,支支吾吾的说到“哥,太吓人了,我居然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啊。”
看了眼用这样一本正经的表情跟自己说出这样自我认知十分准确的话的施洛丽,施洛逸用手搭在脸上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对自己的认识还真是独具慧眼啊。”
施洛丽双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嘴上思考了半天后,下定决心说“不行,我一定要让自己多学技能,我不能像个蛀虫一样活着。”
施洛逸点了点头说“嗯,有这样的决心是好事。要不你也顺便帮我想想,我应该再学些什么技能?”
“啊,你的话,我想暂时不用了吧?”施洛丽想了想说。
“为什么?你是在看不起我吗?认为你说的技能我学不会吗?”施洛逸一本正经的问。
“不不.....我怎么敢这样想,我只是觉得目前的你已经很彪悍了,我对你的崇敬之情不允许我不知天高地厚的给你指点迷津而已。”施洛丽笑眯眯的解释到。
施洛逸想了想说“呀,其实你还是有优点的嘛?”
施洛丽一脸兴奋的问“啊,你发现了吗?什么优点?”
“比如求生欲很强,溜须拍马的功夫也还可以。”施洛逸一本正经的说。
施洛丽把衣服叠好放到衣柜里,嘟囔着嘴说“哼,从来都不会好好夸我,真是的。”
“洛洛。”
“干嘛?”
“谢谢你。”
施洛丽慢慢的转过头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施洛逸,施洛逸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谢谢你加入到我的生活里,谢谢你陪着我长大,谢谢你没有丢下我们。”
施洛丽感觉自己的心马上就要融化了,她呆呆的看着把手搭在脸上的施洛逸,接着她低下头满脸通红的笑了笑说“哼,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一家人啊,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吗?”
突然,轻轻走到施洛丽身边的施洛逸一把将施洛丽揽到了怀里,慌得不知所措的施洛丽瞪着眼睛,有些发抖的问“哥,你干什么?”
“嘘,不要说话。”施洛逸微微闭着双眼,嗅着施洛丽发丝上的气息,笑着温柔低声的说。
你是我哥啊,为什么你却爱做这样会让我胡思乱想的事情,你只是一时兴起的觉得好玩吗?心里越来越不安的施洛丽慌张的挣开施洛逸的怀抱,她红着脸说“我去帮老爸了。”
落地窗边上的施洛逸被咸咸的海风唤醒,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奇怪,外面星空依旧,怎么自己的眼角会有跟海水一样味道的东西。他起身拿着书走出房间,因为睡不着了吗?还是因为自己太过寂寞,他开始推开一间间房门,如同查寝的老师般。
他推开施广茂的房门,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施广茂却因为太过疲劳的原因爬在桌子上睡着了。施广茂在写故事的时候是执着和热情的,或许他就算睡着了,也还是在梦乡里继续寻找着能让自己感动的故事。
他压在脸下的稿子上写着“那只曾经伤痕累累被困于茧中的蝴蝶,在那一刻迎来了生命里的第一道光,它振动着它美丽的翅膀飞向了那淡淡的轻空,带着它所有的梦和希望......”施洛逸看到那张稿子上自己能看到的位置,然后轻轻将毛毯披在施广茂背上,笑了笑说“晚安,老头,带着你的蝴蝶做个好梦吧。”
离开施广茂的房间后,施洛逸慢慢推开马诗朋借宿的房间的房门,他走到床边看着睡姿中规中矩的马诗朋。他弯下腰把掉到地上的那本,有老头亲笔签名的,但却跟自己手里的版本不一样的《轻窗》捡起来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笑了笑冷冷的说“你这家伙。”
施洛逸又推开了施洛丽的房门,他慢慢走到床边看了看她熟睡的脸,然后靠坐在床边伸出手勾起一束她散开的长发,拿在自己眼前摇晃着。
他翻开书本中过渡的篇章,像唱书一样轻声哼唱着序言上写着的“女孩,你在湖中央划的小船有了翅膀,那是天使给你的爱吗?女孩,你要飞到何处?拥抱天空的你,可有看见躺在草地上,怀抱着蒲公英静静注视着你的那个男孩。为了遇上你,他抛出了手里的蒲公英,让迎风飞扬的蒲公英奔向了你,带着他所有的光芒所有的爱,如同那只从谷底飞出的萤火虫带着你的笑脸拯救了折翼的男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