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师叔?”
此时,
太子洞外。
虞清竹领着诸多弟子。
已经一晃七天过去了,师叔始终没有回应,但太子洞乃是武当禁地,若是内里前辈未曾出洞,没有人可以硬闯。
太子洞乃是武当前辈清修之地,而清修之后入定乃是常事。
这已是虞清竹第七次来了。
她每天来一次。
可每次都没有回应。
“宋真青和妖魔勾结之事几乎板上钉钉,灵露真人没道理不知道!!他这是在刻意躲避我们!”一名剑修神色冰冷,带着恨恨之色,这是九代弟子里的莫空云,擅长身法,所以修行的乃是紫电御剑术。
俞重山厉声呵斥:“师弟,不可无礼!灵露真人斩妖除魔的时候,你我都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这位九代弟子里的大师兄还是颇有威望的,他一出声,莫空云就不说话了。
众道士道姑默默看着不远处裹着玄袍的清竹大师。
这一次武当北山的事件里,清竹大师的表现毫无意外再次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已被这些弟子隐隐看作武当今后的领头之人了。
所有人都站在她身后。
虞清竹再等片刻,还是无人回应,但她无法入内探查。
首先,太子洞只能从内部开启。
其次,即便她能开启,也不可以入内。
片刻后
虞清竹只能再无奈地选择再度离开。
莫空云自告奋勇地留在这里,说一旦看到灵露真人出洞,就会通报大家。
但虞清竹却并不放心,这种不放心来自于“宋真青的叛变”,如果宋真青叛变了,那么灵露真人会不会也叛变?
这事没法说,也不能说。
对内会令武当动荡,对外则是道乡丑闻。
她不再是一个小道姑了,而是必须为武当遮风挡雨,坐镇此山的未来掌教。
她的一言一行,她的考虑思量,都不可以任性。
治理一方势力,如烹小鲜,不可妄动,否则便是朝令夕改,自己扇了自己的嘴巴子,今后也不用再提什么威望了。
所以,她淡淡道:“要等灵露真人,也是我来等,师侄还需修行,不用在此。”
“没事没事,师姑的事情才多呢,这点小事就不劳师姑烦心了。”莫空云扛着长剑,嘿嘿着露出灿烂的笑容还有一口洁白的牙齿。
俞重山也是受箓道士,他心思也不再如那些小道士般单纯了,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清竹大师的思量,便出声道:“师姑,我和空云一起留在这里。若有异常,我会用信号烟花传递信息。”
虞清竹看了一眼这位九代弟子里的大师兄,淡淡道:“不行。”
俞重山:
莫空云:
虞清竹道:“不用守在这里,灵露真人是长辈,明日我再来拜访就是了。”
“是,师姑。”
“是。”
俞重山和莫空云急忙垂头应答,然后两人却互相侧头,默默对视一眼,目光里传递着某种心照不宣的信号。
午后,虞清竹难得空闲,这段时间各种突发事件接踵而至,如今方得几分消停。
她走到小师弟的静室前,问了问周边的道士,就知道小师弟几乎常常夜不归宿,或在山中或在小镇上过夜,早课晚课都不怎么来了。
她不禁有些默然。
师弟才二十二岁,却因妖火影响,而功力全废,无法修炼,他心中的悲苦难受可想而知。
可是上一次见面时,师弟不仅没有露出难受的表情,甚至还来安慰她。
虞清竹想去后山。
但发现,很难迈出步子。
去做什么呢?
安慰师弟吗?
去说什么呢?
说与宋师叔斗法,说宋师叔背叛,说火德星君,说血肉魔身?
小师弟根本没参与这些事,而且这些也未尝不会触及师弟的伤口,让他想起自己无法修炼而难受。
她经历了黄粱一梦后,心境很是坚定,但在面对涉及夏极的事情时,却有些乱了方寸,有些举棋不定,只因为在那几日几夜梦尽的一生里,师弟是她的
她来回踱步,终于说服了自己。
去看看吧。
师弟,很孤独吧?
一个人在后山。
听说他领了一只小狸妖。
可小狸妖能做什么呢?
无论如何,自己身为师姐,身为要庇护武当每一个人的清竹大师,也需要关心这样的师弟吧?
虞清竹寻到了理由,就往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