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周与赵毅一起跪倒在地,禀报道:“回陛下的话,我二人把书信从徐州带到京城,一直随身携带。只是在宣武门遇上了北海王,他说满朝文武正在举行重要会议,怕是到下午才能散朝。我二人乃是布衣之身,便听信了北海王所言,把书信交给了他!”
本来跪着的刘恪忽然爬了起来盘膝而坐,不屑的道:“我都已经承认了,又何必如此啰嗦?”
何太后面色微变,叱责道:“刘恪,你竟然在大殿上盘膝而坐,此乃无父无君之罪,还不快快给你父皇跪下?”
刘恪冷笑一声:“老妖婆,别在我面前逞威风,你偷人的事情我还没给你捅出来呢!”
“你……”何太后勃然变色,一口气喘不上来登时晕倒在椅子上。
大殿上再次乱作一团,刘辩急忙派人去淑仪宫召回三大神医急救,一阵忙乱之后却是回天乏术,何太后面色苍白,牙关紧咬,却是再也醒转不过来。
其实何太后偷人的事情一直有风言风语,毕竟守寡的时候才是三十多岁的少妇,耐不住寂寞也是人之常情。刘辩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凡是流言提到何人与太后私通,便派锦衣卫上门暗杀,以绝流言。满朝文武也不敢在人前提及此事,没想到今日被刘恪当众揭了短,竟然活生生气死。
不过何太后的死倒是让刘辩少了一根套在头上的紧箍咒,毕竟汉朝以孝道立国,即便身为天子也必须对母亲毕恭毕敬,否则会被天下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来人,把太后抬回寿安殿穿好寿衣,择日举行国葬!”刘辩霍然起身,挥手吩咐郑和带着其他的太监把何太后抬出太极殿,送回寿安殿。
太后死了也就死了,只要皇帝好好的活着就行,文武百官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太极殿上重新平静了下来,文武百官各自归位,听候皇帝的发落。
武如意虽然面露悲伤之情,心中却是窃喜不已:“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先有冯蘅服毒自尽,后有何老妖婆被活生生气死!从此之后压在头顶上的这座大山倒塌了,只要再设法压住甄宓,整个后宫就是我武如意的天下了。”
刘辩回到龙椅上坐定,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刘恪:“好你个逆子,不仅害得母亲服毒自尽,还敢在大殿上胡言乱语,气死了祖母,纵然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朕心头之恨!”
“陛下,母后驾崩,天下同悲,请陛下节哀顺变,保重龙体,莫要气坏了身子!”武如意嘤嘤啜泣,以手帕擦拭泪痕,轻声安抚皇帝。
盘膝坐在地上的刘恪再次冷笑一声:“母后,你变得好快啊,你指示我篡改书信,诱骗太子出城送死,然后争取让你儿子刘治做太子。现在事情暴露了,我们母子都要死,而你却要在这里充好人么?”
武如意被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圆张,如果不是城府够深,怕是也要像何太后那样被当场气晕了,登时气急败坏,手指颤抖的叱骂道:“刘恪,你这个小畜……你这个混账东西,竟敢当着陛下与满堂文武的面诬陷我?枉我把你视为己出,像亲生儿子一样待你,你竟然对我恩将仇报?”
刘恪把头一抬,满脸不屑的道:“哼……你隔三差五派人唤我到景宁宫,给我好吃好喝好玩的,还不是为了利用我扳倒太子,好扶你的儿子做储君。这次事情暴露了,你把我们母子推了出来,自己却置身事外……”
刘恪说到这里,声音激昂了起来,指着头顶道:“借用父皇的一句话,善恶自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武皇后啊武皇后,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两面三刀?”
“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演技,将来长大成人必是祸国殃民之辈!”
武如意被气得花枝乱颤,急忙起身拜倒在刘辩脚下:“陛下,莫要听刘恪一面之词,篡改书信陷害太子之事与臣妾没有丝毫关系,请陛下明察!”
以刘辩对武如意的了解,相信凭她的城府应该不会使出如此低劣并漏洞百出的手段,但既然刘恪咬住他了,自己正好利用此事做点文章,将武如意的皇后之位给褫夺了,以消后患。
“逆子,你说此事乃是武后指使,可有证据?”刘辩目光如炬,沉声喝问。
刘恪坐在地上双手一摊,大声狡辩:“如此机密之事除了我与她之外,又怎会让第二个人听到?父皇要信便信,不信拉倒,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了,没必要再兴风作浪。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父皇,你看我知识学的多好,为何不让我做太子而是选择了刘齐这个庸碌之辈,难道就因为他母亲是父皇的发妻么?纵然杀了我却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