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琳安慰成方:“既然他交费和留卡时都没告诉您,说明他预料到您会推拒,这是他的一番心意,我觉得,您只要安心接受就好,如果您真把卡还给他,反倒会伤他的心。”
成方点头:“我也这么想过,可我安心不了呀,我又不是真困难到要靠人捐钱。”
“成老师,您钻牛角尖了,”沃琳不同意成方的说法,“依我看,既然局璋说会定期打钱到卡里,那局璋这么做应该是意在资助雷红利,并不能说是捐款,只是可能因为雷红利年纪还小,或者是因其他局璋有所考量的什么原因,资助金由您保管而已。”
其实,沃琳这么说,她自己也不能肯定对不对,但就从局璋因为对她有好感就单方面认她做哥们的做法来看,局璋还真会做出不经过沟通就单方面决定资助雷红利的事。
局璋做事只管顺应自己的心意就好,至于对方怎么回应他,那是对方的事,他不强求,甚至可以说是不大关心。
成方焦虑起来:“我也想过资助金这回事,可是没有局璋的亲自确认,我不能肯定呀,银行卡的事已经传开,学校里各种猜测都有,有老师提议号召全校师生给雷红利捐款,还有老师说要搞一个账本,连同银行卡的明细账目也详细记录,那孩子有点受惊,两天没说话也不去上学了。”
“这么严重啊?”沃琳本来还在心里琢磨自己要不要也拿出点钱表示一下,听成方说到最后,她的琢磨卡了壳。
看成方的神情更加焦虑,沃琳安慰成方:“成老师您也别太着急,这么着吧,我先帮您打听着局璋的联系方式,您也再问问其他人,比如李博和郎少敏,说不定他们知道呢。”
以沃琳的交往圈,她也就只知道李博和郎少敏可能联系得到局璋,郎少敏和局璋是老相识,李博和局璋共同寻找过雷红利,局璋和放疗科其他人也熟,不过还没熟到互留联系方式的地步。
而成方是从医生办公室过来的,郎少敏就在医生办公室,可见郎少敏也联系不到局璋。
“好,谢谢,我这就去问,不打扰你了。”成方说完就出了会议室,小跑着下了楼。
沃琳打电话给寿卫国,说了局璋给雷红利交学费和留银行卡给成方的事,还有成方急着找局璋的原因:“卫国哥,你知道怎么找得到局哥吗?”
“我试试。”寿卫国没有给沃琳肯定的答复,挂掉电话就骂,“你这家伙怎么就改不了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毛病,你留银行卡给那个成老师,到底是好心,还是存心吓人家?”
局璋不急不慌地道:“我当然是好心,那孩子多可怜呀,父母双全,可愣是活在别人的庇护下。不过吓人是肯定要吓的,连那孩子他爸妈都拿孩子的死活不当回事,谁知道其他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可是你吓着那孩子了你知不知道?”寿卫国一砸向局璋,“那孩子本来已经开口说话了,这下倒好,被你吓得又不肯说话了,也不敢上学。”
局璋接住寿卫国砸过来的书,这下是着急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发展的呀,有人出钱,有人出力出爱心,那孩子的状况应该越来越好才对,你具体说说到底咋回事。”
“你这辈子就靠自嗨活着吧,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不会用,想知道呀,自己去问当事人,”寿卫国长臂一伸,从局璋手里拿回书,道,“那个成老师这会儿就在放疗科打听你的下落呢,你现在去放疗科,说不定还能碰得到。”
结果局璋又不着急了:“算了,我还是先去学校做声明,然后走个正规资助程序再说,把事情敲定再面见成老师。”
不管成方是假客气,还是真清高,他都不喜欢推来推去的那一套,他喜欢干脆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