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zw.)在骂声中,明亦影插言:“今天我和林队副去时迁那里,要求他撤销这道命令。bxzw.但时迁坚持不肯,我们也没有办法。营部离这里有一百多里,向上级告状是不可能了。时迁是这次例巡的指挥官,因此虽然命令无理,但军令不可违。大家等会还可以抓紧时间写份遗嘱,吃个饱饭什么的。”</p>
全场静了下来,队长们都哑了口。大家眼神古怪地望着明亦影,谁都不知道队长这话是真是假。好半天,第二队长李斯成,心翼翼地试探:“明队长,时迁明摆着是要兄弟们去送死。我们怎么能随他意?他的这道命令,我不服!”</p>
明亦影:“不服又能怎么样?战场违抗军令,他向营部告我们一状,大家都得人头落地!”</p>
伴随着明亦影的声音,气氛压抑而沉重。明队长的话无可反驳,但无论如何,队长们始终不甘心明天就这么上去跟兽人拼命。李斯成继续问:“队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p>
在队长目光的汇聚下,明亦影慢条斯理:“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p>
明亦影停住了话语,目光扫过众人。队长们急得跟什么似的,都用同一种催促的眼神回应:这时候还废话?快重!</p>
明亦影压低了声音,冰冷的声音透露出丝丝杀意:“杀了时迁,然后推到兽人身上。”</p>
所有人都惊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违抗军令,虽然一定会受到军法处置,但如果事出有因,也可能减轻罪责,倒不一定必死。但杀害友军,特别的还是自己的上级,一旦事情败露,无论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由,都必死无疑。军法处绝不会放过敢于挑衅法尺底线的人。</p>
深冬的夜风吹过中军营帐,呼呼如鬼般嚎叫,是刺骨冻结的寒冷。bxzw.但大家却觉得浑身的冷汗都要冒了出来。营帐内唯一的列兵张蒙,艰难地咽下了口水,只觉得口苦得发干,心脏快要跳出来似的。队长们的目光闪闪烁烁,他们不敢看长官,也不敢看其他同仁,偶而视线对上,刹那间立刻扭头分开-----那眼神诡异得像个贩毒分子。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慌乱和焦急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响起:“怎么办?我该怎么办?”</p>
副中队长林语风从会议开始就没有过一句话,似乎低着头在想什么事情。队长提出了这么个悚人的方法,那么作为中队的第二把手,到底是持什么态度呢?队长们偷偷瞥了林语风几眼,但无奈,林语风依然低着头没有反应。</p>
沉静了片刻,第三队长越多行实在是忍不住了,率先打破宁静:“敢问林队长对这事有什么看法?”</p>
林语风还是没有反应。</p>
明亦影碰了碰林语风,林语风这才抬起头来:“恩,什么事?”</p>
明亦影:“走神了?在想什么?”</p>
“我在想啊,今天半夜去攻击时迁营帐时,等大部队冲进去后,还得留几个人守住营帐门口,以防漏网之鱼。留谁好呢?恩,最好是几个猎人,在门口布置好冰霜陷阱。时迁整个中队,只要跑了一个人,将来都可能是祸害!”</p>
额….林副中队长竟已经在考虑不留一个活口的事情了。队长们这下全明白了,两位队长事先已经达成一致意见。</p>
看出队长们还在犹豫,林语风:“各位,听我几句。这件事情,我们没有退路。我们中队和时迁中队向来关系很差,平时摩擦斗殴事件不断。bxzw.上次第一队的两个人和他们中队一起外出执行任务,他们中队的人倒是全都安全回来了,但我们的两个人,从此就像似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人见过。据他们的人,我们这边的两个人擅自行动,没跟他们一起。”</p>
第一队长秦怀插口:“不可能!他们在谎,我们的两个人八成是被他们暗害了。”</p>
林语风不置可否,继续:“这一次,本来我和明队长也不想做得这么绝。今天上午,我和明队长一起去时迁营地,想让他撤销进攻命令。但时迁东拉西扯,就是不松口。我们若按命令进攻一个营规模的兽人部队,无论输赢,死伤惨重是难免的,到时候时迁一翻脸,以作战不力的理由将我们拿下,我们凭什么跟他满员完整,以逸待劳的整个中队抗衡?若我们抗命,他向营部军法处申诉,我们不掉脑袋也得重罚。</p>
“不要怀疑时迁不会这么做。他已经害过我们的两个人,就像平时怕人的老虎一样,只要吃过一次人,就会接二连三吃人,直到被人打死为止。退一步讲,就算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躲过这次危机,以后时迁仍然会找各种机会对付我们,何时是个尽头?你们愿意以后睡觉的时候都得担心会不会有人害自己吗?反正我是不愿意。</p>
“所以,我们必须反击,而且要迅猛彻底,斩草除根。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和明队长的意思是,我们晚上去偷袭时迁营帐,全部杀掉。将来回营部,上级问起来,我们可以推脱是兽人干的,我们中队当时正在森林里和兽人散兵作战,救援不及。-------恩,时迁的这张亲笔手令可以为我们作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