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道：“放弃选择见证的权利！”</p>
傅红雪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只想找一个人。”</p>
公子羽道：“谁？”</p>
傅红雪道：“一个铁柜中的老人。”</p>
公子羽的眼睛里忽然起了种奇怪的变化，可是立刻又恢复冷静，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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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当然知道的，可是傅红雪并没有争论，立刻道：“那么我放弃。”</p>
公子羽仿佛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就只好让我找的六个人来做见证了。”</p>
傅红雪道：“很好。”</p>
他抬起头，苍白憔悴的脸上已发出了光；不是油的光，是一种安详宁静的宝光。</p>
他再次走上石台，走过卓夫人面前时，忽然道：“现在我已知道了。”</p>
卓夫人道：“知道什么？”</p>
傅红雪道：“知道是你。”</p>
卓夫人脸色骤然变了，道：“你还知道什么？”</p>
傅红雪道：“该知道的都已知道。”</p>
卓夫人道：“你……你怎会知道的？”</p>
傅红雪道：“静虑深密如秘藏。”</p>
他走上石台，面对公子羽，不但静如磐石，竟似真的已如大地般不可撼动。</p>
公子羽握剑的手背上已暴出青筋。</p>
傅红雪看着他，忽然道：“你已败过一次，何必再来求败？”</p>
公子羽瞳孔收缩，忽然大喝，剑已出鞘，鲜红的剑光，如闪电飞虹。</p>
只有眼力最利的人，才能看得出飞虹闪电中仿佛有淡淡的刀光一闪。</p>
“叮”的一响，所有动作突然凝结，大地间的万事万物，在这一瞬间似已全部停顿。</p>
傅红雪的刀已入鞘。</p>
公子羽的剑就在他咽喉的方寸之间，却没有刺下去，他的整个人也似已突然凝结僵硬。然后他面上的青铜面具就慢慢地裂开，露出了他自己的脸。</p>
一张英俊清秀的脸，却充满了惊骇与恐惧。</p>
又是“叮”的一响，面具掉落在地上，剑也掉落在地上。</p>
这个人赫然竟是燕南飞。</p>
火光仍然闪动不息，大殿中却死寂如坟墓。</p>
燕南飞终于开口，道：“你几时知道的？”</p>
傅红雪道：“不久。”</p>
燕南飞道：“你拔刀时就已知道是我？”</p>
傅红雪道：“是的。”</p>
燕南飞道：“所以你已有了必胜的把握。”</p>
傅红雪道：“因为我的心中已不乱不动。”</p>
燕南飞长长叹息，黯然道：“你当然应该有把握，因为我本就应该死在你手里。”</p>
他拾起长剑，双手捧过去，道：“请，请出手。”</p>
傅红雪凝视着他，道：“现在你的心愿已了？”</p>
燕南飞道：“是的。”</p>
傅红雪淡淡道：“那么你现在就已是个死人，又何必我再出手？”</p>
他转过身，再也不看燕南飞一眼。</p>
只听身后一声叹息，一滴鲜血溅过来，溅在他的脚下。</p>
他还是没有回头，苍白的脸上却露出种无可奈何的悲伤。</p>
他知道这结果。有些事的结果，本就是谁都无法改变的，有些人的命运也一样。</p>
他自己的命运呢？</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