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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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刚刚跟朱曦讲完楚王殿下义愤填膺地指挥众人解救落难女子的光辉事迹,按照既定的计划,正在舌灿莲花,渲染着楚王殿下为民着想的悲悯,以及不愿贪功,不愿沽名钓誉的大气无私.......
怎么就一下子被朱曦“请”出了山门了!
他只记得自己在说完之后,朱曦忽然就态度大变,端茶送客。
不甘心的他还想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这位传言中不苟言笑的副山长改变态度,但却换来朱曦大袖一挥,自己一转眼,已经站在了山门的牌坊外。
他抬头看着牌坊上熠熠生辉的大字,犹豫了好久,最终不甘地叹了口气,转身朝着楚王和使团歇息的小镇走去。
.......
“哈哈哈哈哈哈!”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只以平静示人的陈三更看着自己对面如同吃了屎一样的李梦阳,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李梦阳黑着脸,扭头看着刚刚上楼来,脸更黑的朱曦,想骂两句,又不知道该骂什么。
朱曦无奈地垂着头,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办法来反击陈三更的嘲讽。
好在陈三更心地善良,大笑一阵之后便收了声,只眼带笑意地看着二人。
这让二人更难受了。
“不当人子!”李梦阳忍不住骂道!
“实在是不当人子!”朱曦开口附和!
“但关键是二位信了。”陈三更平静的一句话,瞬间戳破了二人的怒气,让他们再次无语的扶住了额头。
“咦,怎么没见苏兄?”陈三更装作不经意地发现,疑惑道。
嘲人者,终被嘲,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所以他见好就收。
李梦阳如释重负,开口道:“苏密出去办事去了。”
“办事?”陈三更疑惑道。
李梦阳的脸上重新恢复了从容的笑容,笑着道:“陈公子不会以为楚王那么大的一队人马出现在白鹿洞的周边,我们会没有察觉吧?”
朱曦在一旁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不会吧?不会吧?”
陈三更:......
......
“沈飞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白鹿洞附近的小镇外,一处山头,楚王赵元嬉坐在步辇上,不耐烦地开口道。
老道士站在一旁,笑着劝说道:“殿下尽管放心,此番沈飞的说辞,都是经过我们一道反复推敲过的,不说别的,骗骗白鹿洞那些死板老实的读书人还是没问题的。”
在一旁双手抱臂的灰衣老者淡淡道:“沈飞是在国师身边伺候过两三年的,机智变化皆有,殿下尽管放心。”
赵元嬉可以不理会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老道士,却不敢怠慢灰衣老者,闻言连忙笑着道:“江先生言重了,孤只是担心沈飞的安危。”
老道士也笑了笑,“此番前去,我们已经将所有的漏洞都补上了,再配合沈飞的机变,白鹿洞岂有不上钩之理。”
他得意一笑,“就算他们之后反应过来,但只要此番遂了我们的意,我们又岂能让他们轻易脱得了身,哈哈!”
灰衣老者点点头,“不得不说,殿下是有天命的,居然能碰上那样的事。而且就在白鹿洞的周边,又刚好契合白鹿洞的行事宗旨。”
他负手望着远方,“这一局,我们是想输都难啊!”
赵元嬉也得意地轻哼一声,“先前听礼部尚书所言,若是我能让白鹿洞同意进京开设国学,这份功劳可就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