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佣兵协会的门口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枯瘦老头,莫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瘦,老头个子并不矮,起码比起莫桑来不矮,可是他太瘦了,瘦得就像他手里拄着的那根细长木杖。莫桑觉得,要是没有这个木杖,这灰白须发的瘦老头说不定连站都站不稳。
这家伙难道也是佣兵嘛?恩,就算是魔法师,他也实在太虚弱了点。莫桑发现这老头似乎连走路都觉得有些吃力,他枯槁面容上带着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若不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睛,莫桑甚至会怀疑这是一具干瘪的尸体。
莫桑注意这老头的时候,老头也注意到了他。
“很不错的狐狸,孩子。”老头盯着莫桑空荡荡的肩膀微微一笑,继续往里走去。
莫桑愣在当场,他的小狐狸平日里都是隐身的,如果没有高阶精神力的修为外人根本别想发现它。
“这是个奥匈帝国的人。”巴顿见莫桑一直盯着那老头的背影看,出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
“你别忘了,我也是奥匈帝国的人。他穿的衣服就是奥匈帝国特有的。不过这家伙也太瘦了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刮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是么。”莫桑心不在焉回了一句,一阵风就想刮走一位高阶魔法师?不过他手里的那根木杖看上去倒是不错,通体灰黑,表面光洁得如同最上等的白曜石。这不会是他的魔杖吧?未免也太长了点,都可以用来当棍子使了。
莫桑结束了对这老头的种种猜想,外面的古特等人已经离开,他们被小白狐狸捉弄地实在待不下去了。莫桑觉得自己和巴顿两人是别想从佣兵大厅贴着的委托书上接受什么像样的任务,那些个站在委托书旁边的家伙没一个看上去是好惹的,于是就决定先回日不落酒吧再说。
回到日不落酒吧,阿风正在练习箭术,确切地说是看着百米开外的一只苍蝇发呆。
“你在看什么?”巴顿好奇地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空空如也。
“苍蝇。”莫桑替她回答,“不过,阿风,你难道不要睡觉嘛?早上八点睡觉,十一点就起床,然后没事就来看苍蝇发呆?”
“这是修炼的一种,你以为弓箭手就这么好当吗?不过,莫桑,我觉得你眼力也很不错,要知道我可是练了几年才能看得清楚这么远的小东西。”阿风扭过头看了两人一眼。
“或许吧,我从小眼睛就不错。”
巴顿对于苍蝇的问题不怎么感兴趣,“喂,阿风,我们的午饭呢?”
“好了,大胡子。今天没有午饭。”
“为什么!”巴顿瞪大了眼睛,“我们可是付了一大笔钱给你!”
阿风白了他一眼气道:“我这里是酒吧!日不落酒吧!要酒地窖里很多,要饭没有,我又不是你们请的佣人,为什么每次吃饭都要我去做。厨房里还有些生牛肉,你去烤一下,顺便给我也来一份,七分熟的。”
巴顿无奈地咕哝了几句,自己往厨房里走去,以前他住旅店的时候可是每顿饭都有人动手做好的,虽然那些肉酱饭比起阿风做的味道差了很多。
“喂,阿风,你到底在看什么?”莫桑盯着那苍蝇看了一会,觉得眼睛有些酸。
“我在数它扇了几下翅膀。”
“这样有什么用嘛?”
“恩,你可以试试。这对于一个弓箭手来说是很重要的,可以锻炼眼力和忍耐力。”
“哦。”莫桑胡乱应了一句,准备转身离开,他觉得阿风可能是实在太无聊了。
“喂!莫桑,等等,我们来比比!”阿风忽然兴奋地跳了起来。
莫桑吓了一跳,“比……比什么?”
“你看,你也是弓箭手,我也是弓箭手,还能比什么?”阿风眨着眼睛笑道。
阿风眨眼睛的时候模样很迷人,应该说是诱人到了极点,莫桑稍稍愣了愣,“可是我并不会射弓箭。”
“你可以用你拿手的武器,譬如标枪,或者你那把匕首。”
“好吧,去哪里比呢?这里好像太小了点。”莫桑犹豫了片刻后就答应了,他也很想知道阿风到底有多厉害。
“哈哈,那好办,你跟我来。”
阿风取了自己的弓箭,就带着莫桑出门离去。
两人来到了穆卢修斯郊外的一处树林,穆卢修斯的树林可不只有冰封森林一处,像这种不大的林子随处可见,阿风以前经常来小树林里打些野味。这里的小树林很安全,就算有魔兽也早被那些无处不在的佣兵们猎杀干净了,只剩下一些寻常的小野兽。
“怎么个比法?”莫桑捏着匕首,跃跃欲试。
“这样吧,我们弄点赌注。”
“赌注?”
“恩,一个金币一次。”
“一个金币?这么贵!”
“你现在可是穆卢修斯少有的有钱人了,一下子赚了近千枚金币,居然还好意思说贵?连我这个酒吧老板都有些眼红。”
“那……好吧。”莫桑对于自己的实力比较有信心,尤其是在树林里,那种彷佛能掌控一切的奇妙感觉又回到了他身上。
阿风狡黠一笑,指着几百米开外的一棵大树说道:“第一局,先比力道,看到那棵树了嘛?只要射穿它就算赢。”
射穿?你可是中阶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