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个亭台之中,不像寻常外景立于半空中。
一个妖娆多姿的貌美女子,她懒散地斜靠在身后的座椅上,神情显出一丝慵懒之色。
此人是门中十大弟子第三位,外景一重天修为,论地位几乎不低于牧道人—实权长老。
她对着立在一边的娇小女子说道:
“听闻师妹三年前曾亲眼见得那人逞威?”
娇小女子任由那轻微的息风带起发丝,却也不去撩到脑后,只是沉声道:
“这人当年那等风范当真是了得,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人前路未明,小妹却是不知道他未来会发生什么。”
懒散女子,伸了个懒腰,姣好曼丽的身材显露无疑,娇笑道:
“不过只要雷师弟自己道心不毁,哪怕今天败了,也没有影响,毕竟他有一位强悍的老爹和一位擅长炼丹的师父。”
“当然受些影响倒也是很正常和难免的。”
武穆与所识之人寒暄了一阵之后,便自来到岛中等候,众人也是往一侧散开,将此岛留了出来。
他看了看四周,只觉志得意满,往日他何其落魄,可今日却这般光芒四射。
刚刚有许多大族弟子都主动与他来打招呼,不管这些人心中如何想的,不齿,还是鄙视他,嘴上却都是不吝溢美之词,他也是坦然接受,笑着寒暄。
自觉选择与雷恩一战当真是作对了,只待战胜此人之后便可完满收宫。
众人因怕错过时刻,因此早早来了此地,只是日过中天之后,雷恩却是还未到来,因而有人不满,大声嚷道:“这怎么还不来?莫非是怕了不成?”
此语一出,立刻有人上来附和,有厌恶雷恩之人更是极尽贬低之事,把雷恩说成是没有信誉,不讲承若,喜欢出尔反尔之人。
而许多师徒一脉弟子听了这话却是恼火,不甘示弱的出言反唇相讥,顿时吵吵嚷嚷一片。
此次那些别传三岛的真传弟子、内门弟子亦是来了不少,他们却俱是冷眼旁观,不言不语,作壁上观。
他们心中清楚的很,现下再怎么说也损不了雷恩分毫,倒不如等胜负分了之后再做评判不迟。
忽然之间,一位执事长老双目中爆出一缕精芒,站起身来,转首望去,道:“来了!”
擂台周围的众人精神一振,都是抬眼看去。
只见西方有一道雷光正自往此处飞来,其速急如掣电飞星,晃眼之间,就从长空划过,到了近前。
再看去时,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道人负手乘风而来,周身数十道雷电环绕。
此人面貌大气端正,威势不凡,身材极高,剑眉星目。
一双眸子如夜空星辰朗照,深邃难测。
往此而来时,昂然奋发,气势昂扬,似是千万人在前也阻不住他的前进。
众弟子均不自觉为他那一股如虹似刀,直上云霄的气势所夺,竟无一人敢喧哗出声。
一瞬间,此武斗台便安静无比,好似无人在此一般,寂静地令人心生不安。
接着有数位雷恩的好友与他打招呼,雷恩一一见过,打起招呼。
这时一声长笑,一个满脸红光挺着一个啤酒肚的道人走了出来,身旁还站着一个美妙少女,正是吴梦月。
他大声言道:“雷师弟,我受大师兄之嘱,特来观战,你且放心比斗,若有人弄鬼,我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有人立刻认出此人乃是韩长老,那么他口中所言大师兄自然是这一代的大弟子姬昊乙了。
顿时他心中十分震惊,旁边一众人也不由纷纷对雷恩侧目而视,有些不知就里的世家弟子也是极为吃惊望着,又在重新估量他在师徒一脉中的份量。
只是却觉得韩长老这番话说得奇怪,他与两人交战,众目睽睽之下,岂会有人敢冒大不韪行来那龌龊之事?
他目光一转,落在韩长老身边吴梦月身上,此女冲他邀功似的一笑,见韩长青韩长老嘴角略有抽搐,他顿时就明白了。
一定是此女将他和武穆要切磋的事情告诉了他师父,此番还特地来震慑一番其他人。
点了点头,雷恩心中也感好笑,拱手道:“那便谢过韩师兄了,且代我谢过大师兄。”
韩长老连连摆手,大笑道:“你我师兄弟何须客套,师弟却是见外了,见外了。”
雷恩微微一笑,继续前行。
韩长老松了口气,看了吴梦月一眼。
孤坐苦笑道:“徒儿啊,现在你可满意了吧?”
“不过你却是小看你雷师叔了,你雷师叔是何等精明之人,若无把握,此战怎会轻易应承?”
“你却是担心错了。”
吴梦月是他侄女儿,又在他门下修道,而且资质也着实上佳,他平日也是宠着,不舍得严加管教,却不想弄得吴梦月没上没下。
吴梦月拉住韩长老袖子嘻嘻一笑,撒娇道:“徒儿便知,师傅待梦月最好了。”
韩长老苦笑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韩长老别过之后,雷恩方才站到了武穆面前,作揖后沉声道:“武师兄,久候了!”
武穆脸色一黑,区区一点路,乘云而至,却是走了这么久的功夫,他早已等得心情烦躁,有些等不急了,他可是急着打败对方获得那株灵草去请人炼制灵丹。
面对雷恩的作揖,他只是随随便便一回礼,就毫不客气地说道:
“雷师弟,我知你雷术了得,便占你个便宜,先出手了!”
他也不待雷恩回答,便大喝一声,身躯一震,就有狂风雷霆自发,轰隆作响,天空之上一道道乌云诞生。
迈步间,他却是使出了两样手段。
一为防御光幕,此乃他所修行的主修功法的一道防御法门,能够生成的一道真气护罩,以他外景级数的功力,此护罩非同级数道人全力一击不可破。
其二,则是一团火花云般真气,化作一道火光从他顶门飞出,杀向了雷恩。
武穆一句话说完,便驭起浑身真气,猝然朝着雷恩发难,此举并非是他等不及了,而是自那日离开雷风岛,就开始谋划今日战斗,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
他深知雷恩极擅雷电之术,一旦展开雷遁,那便是来去不定,无可捉摸,是以绝不可与其缠斗,因而选定了这个武斗台与其相搏。
可尽管如此,适才一路行来时,那如日当空的气势却还是让他觉得不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