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就快要过去了,回想起来宫月每一回犯病总是在春天,可这并不能保证其他时候她就是完全正常的,那癞头和尚曾说若想除去病根除非遇上合适的人,可若想将犯病的几率降到最低那么办法却有很多,除了每月服用桂香丸不可间断之外还有一种绝妙的法子便是散心。宫月生性偏懒,在慕王府的时候就不爱常常出门,关自己在屋里或睡或闲,可总不爱多出门去,这样的怪病若是当了外人的面发了,只怕要吓着旁人才是。不过,好在裕亲王府里处处以裕亲王马首是瞻,即便她是得宠的格格侍女们也可以不怎么将她放在眼里,因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裕亲王爷偏爱葛小姐更多一筹。
“也没什么别的,倒是听说经常会召侧福晋去下下棋写写对子什么的,下人们都说许久没见老王爷对晚辈这样和善了,现如今葛小姐在王府的地位只怕要高过子懿格格呢。”侍儿在宫月身后静悄悄的开口,主子终于肯听她的话出来转转了,倒也不错,这裕亲王府老实说她们都不熟悉,宫月低调内敛完全不像嫁来前的模样。
“只怕他越是喜欢这个晚辈,临轩就越不愿意宠幸她。”宫月冷冷的勾了嘴角,不管从什么地方去看她都猜不透临轩的心思,她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临轩疏远葛幽蓝到底为了什么她其实完全不知,只明了要和裕亲王对着干是其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
裕亲王不喜欢格格,可是贝勒爷也没有和老王爷对着干啊。侍儿嘴里一句话生生的压了下来,她是直肠子惯了的人,可是宫月不是,从前的她敢于有什么说什么不过是仗着自己崇高的地位和皇帝的宠爱,现如今嫁入别人家的屋檐下,反倒
“宫里有什么新鲜事么?姨娘还有没有被那些仗势欺人的宫女欺负?”
侍儿摇摇头:“有绫罗姐在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紫南上回还笑眯眯的同咱们说,绫罗姐自从去了成锦宫之后,从前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又有信凌贝勒从边推敲,就是将皇上的心拉回来也不是没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宫月的一颗心微微提起。
侍儿淡淡的一笑:“格格别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紫南前几日说的,说信凌贝勒有日子没进宫了,从前还会像个孝顺晚辈一样陪锦妃娘娘说说笑笑的,如今除非是皇上召唤,否则他再也不肯轻易进宫呢。”
宫月淡淡的叹了口气:“绫罗是外柔内刚,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表面上将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乖巧听话,可骨子里却有着旁人不能随意劝言的倔强,有关她和信凌的事情二哥曾经也同我说过不少,绫罗一直以身份卑微不相配推阻着”
“对了,说到这个我便想起来了,那日也是紫南同我说,信凌贝勒居然当着满屋子丫鬟的面跟锦妃娘娘开口,希望娘娘收绫罗姐为义女再让皇上赏个封号,皇上向来喜欢汉女,绫罗姐是将才之后谁也不能够多一句嘴,锦妃娘娘待人和善想必早就喜欢绫罗姐姐了,却不知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将此事给耽搁了。虽说锦妃娘娘现下是个不得宠的妃子可是在皇上眼里依旧有几分地位才是,看皇上没有剥去娘娘的妃位便知啊。”
宫月轻扯嘴角遗憾的摇头:“不用多猜,信凌不是不想进宫,是被绫罗逼迫的不能进宫。”
“这话怎么讲?”子懿笑眯眯的踏了步子走来,老远就看见她的身影了她却不知在和丫鬟聊些什么眼里完全没她,走近一些才听的清楚,好像是在说信凌贝勒的事情。
宫月亲昵的拉了子懿的手:“你可有日子没来瞧我了。”
“咦,我好像是三日前才去见过你吧,怎么叫有日子没去呢?”子懿莞尔一笑,“对了,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是我们家早些年收留的一个汉女,名唤绫罗。”
“这我却是知道的,听说绫罗小姐长了一副巧手,绣艺更胜你一筹。”
宫月尴尬的摇摇头:“我不过是皮毛功夫瞎起哄罢了,算不得真本事,绫罗却不同,她幼时便打了根基,如今越发的精湛起来,宫里的锦妃娘娘曾被皇上夸奖绣冠天下,她既然喜欢我便送她进宫,只当为她圆梦好了。”
“这和信凌贝勒有什么关系?”
“格格不知道,信凌贝勒喜欢绫罗姐呢。”侍儿在一边穴嘴道。
子懿吃惊的张了嘴:“当真?”
宫月挑了眉:“这便不应该了,按理说你同我哥哥那么熟,我二哥又是快人快语的,这样的事情他该早早的传开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