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不似那夜在阙颦阁的动荡不安,她的心底有了着落,临轩再不是那个虚无缥缈的仙人,此刻的他是自己能够抓得到摸得着的人。心里甜蜜,连嘴角都轻微的上翘,眉间轻拧她慢慢睁开眉眼,呵呵,已经天亮了?
初秋的清晨有一丝不浓不淡的清凉,宫月裸了秀肩只着明黄的兜肚便下了床,她以为屋里定是只有她一人的,可临轩此刻就坐在不远的书桌后,仿佛有重要的奏章在看,他那样专注,化去了对她的防备此刻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宫月心中一暖又是感动,轻轻的倒了茶迈开步子递到他手边。
临轩不经意的端了杯子刚要喝突然反应过来,抬眼望去是调皮的笑着的宫月。
他宠溺的望她一眼对她招手,宫月乖乖的走过去被动的任由他将自己拉在腿上坐下,随手扯过旁边的薄衫体贴的披在她的肩上,再抬眼是宫月那双晶亮中有些朦胧的眸子。
“怎么了?”他好笑的问。
宫月摇摇头,伸出手去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想再多看你几眼,想再好好感觉你的存在,梦醒之后你又会走的。”
临轩哭笑不得的拉下她的手递到唇边深深一吻:“好,随你看,我可有些事要忙,你要么去睡会儿,若没事的话就留下陪我。”
“是什么事?”她好奇的看向他手中的奏折。
“你的四哥双喜临门,要同时迎娶安惜筠和桑慈公主两位娇妻。”他撇撇嘴,对之前的事情不能释怀。
宫月淘气的偏过头去:“哎,可怜的某人啊,心爱的女子很快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啦。”
临轩轻蹙眉间,随手敲上她的额头:“你嘴里的某人最好不是我。”
她回头认真的看向临轩:“临轩,我去同皇上说,我去和四哥商量,若你真心爱她我去帮你争取。”
“你可真是大方得体。”临轩玩笑的开口,不再看她。
“我是认真的。”她抚上临轩的脸颊逼迫他看向自己。
临轩放下手中的笔细细的望她:“没有安惜筠,再也没有安惜筠了。”
“没关系,反正府里也不止我一人,你要是喜欢,不如”
“大清早的,哪来这么重的醋酸味儿?”临轩古怪的皱了鼻尖取笑道。
宫月抿抿唇:“若你这次不要,可就是错过一生了。”
临轩抬手揉揉她的发:“你和安惜筠不一样,早些日子我想娶她是因为她美丽大方,温柔娴静,这样的女人适合做妻子但不一定为我所爱。裕亲王府日后的女主人不可能是青楼里的女子不可能是街边的女子,需有一定的地位得到上面的赞赏他们才能同意。我承认,不知情爱为何物,自小被光环围住让我看不清身边女人的殷勤为的是什么,是贝勒爷的身份?是裕亲王府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是金银?直到你的出现,宫月格格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比任何人都更容易引起我心中那仅存的一丝安心。从京城到江南,再从江南回到这里,我看清楚了,想明白了。”
“不我不信你明明那样护着她”
“宫月你不是男人你不会明白,你强迫皇上下旨要我娶你对我而言是莫大的侮辱,对于这样的侮辱我本能的反应就是让你痛苦,这是我不拒绝的原因,唯有让你后悔让你痛才解开我心中那狭隘的痛楚,小丫头,你太年轻,我一眼就能看破怎么样才能叫你痛苦,安惜筠恐怕是你此生最大的威胁,我对她宠一分你就痛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