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大婚那一日宫月称病没有出席,临轩像是一点也不意外一样的带了云姬进了宫,有问候却没有温柔,宫月从他眼中读不出热切,仿佛他对自己的‘爱’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京城有一度热闹非凡,四阿哥胤禛双喜临门天下百姓同喜同乐,宫月在热闹中独自一人沉静。
“格格,有拜帖。”侍儿匆匆忙忙的进门来打断了宫月的针线活,她就整晚这样坐着,不同旁人多说一句仿佛自己是织绣的工具,让人猜不透她心中的心思。
直到侍儿捏了滚金边的拜帖进来她才微微提起精神接过来一看,妩媚的眉眼略有动荡:“人在何处?”
“在后门。”
宫月一愣:“后门吗?”何不光明正大的进来?
“格格要去见他?”见宫月起身对镜梳妆侍儿走过来问,所谓的梳妆不过是将凌乱的发丝梳齐,眉不点唇不染,她放下手中玉梳回眼望去:“有何不可?”
侍儿抿唇笑去:“倒是比闷在屋里舒坦,来的到底是个人物,格格就这样去吗?”侍儿指了指她一身随意的柳花裙道。
“女为悦己者容,我的悦己者如今不在面前,穿什么都一样。”她不以为然的推拒侍儿的一番好意,“你不必跟来,我也想独自一人出门。”
“又不带我?”侍儿瞪大了眸子,“可是格格,夜深了。”
头顶一轮残月,宫月微微叹息:“罢了,不过是贪玩性子,要去不是不可,可不准你多嘴乱说话。”
侍儿连忙点头跟着她出了门去。
一身西域装束的牧尘在门外侯了许久才见佳人倩影,他身边也独独带了呼兰一人。
“怎么不从正门来?”像是十分熟稔,宫月并不问他为何而来。
“中原的女子不一向最注重名节吗?何况宫月你是嫁了人的女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莫名的伤感叫宫月心中一震,转而岔开话题:“今日是公主大喜之日,你怎么不去?”
“已经去过了,该说的话也说过了,宫里人多嘴杂,我不爱那样的情景,又看临轩贝勒身边没你的身影猜想你在家也是闲着,不如一同出来走走,反正日后要见一面也很难。”
宫月脚下一停:“你要回去?”
牧尘点点头:“桑慈安然无恙到了京城,又嫁了好人家,我再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求而不得,只好回去。”
“哦,你来求什么?”宫月笑眯眯的望了他,见着他的时候心底没由来的一暖,可能是幼时的往事吧。
牧尘故作神秘的竖了晶指指了头顶明月道:“来求一轮中原的月。”
宫月登时面红,月色并没有将她羞涩的表情藏匿住,反为她平添一抹娇媚,牧尘看在心底却是难忍的痛,这样的佳人,可惜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