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保燕王索性装疯，整日披头散发在街上高呼狂奔，大热天的还穿着大棉袄，喝着热汤。</p>
建文帝对此也是非常怀疑，就派徐辉祖，也句是燕王的大舅子前去北平查验虚实。</p>
为了瞒住徐大舅子，燕王甚当着他的面吃粪便，如此才将徐辉祖给骗了过去。这才有后来的健难之役，这才有后来的明成祖和永乐盛世。</p>
周行德的意思是，既然皇帝想让秦学政死，他何不也装成疯子保命。</p>
“可是……”秦氏迟疑着说：“这个法子是好，可是……此计天子已经使过一起，咱们依样画葫芦，岂不是孔圣人门前卖书，立即就会被识破了。以陛下的性子，只怕家父死地更快。”</p>
周行德摇头：“夫人想错了，皇帝所想要的不过是尽快平息山西一案，并不是要秦朝大人的命。陛下马上就要北征，需要一个稳定的朝局，只要京城无事，天子才懒得管呢！”</p>
秦学政的价值在于，他在山西弄的那笔赈济款子最终流向了太子府。因此，他的口供给了太子政敌一个上位的良机。</p>
至于他的性命，却不是怎么要紧。</p>
可只要他一疯，换神仙去去套不出半点口供。</p>
他平静地看着秦氏：“相信我，如果用这个法子，秦大人绝对死不了。再说，如今也没别好办法，姑且试上一试。当然，若夫人有更好的计策，此法也可以不用。”</p>
秦夫人心中一片混乱，半天也没办法决定，只喃喃道：“装疯可不那么容易，宫中那么多太医，一试不就试出来了……周大人，一般来说，太医是怎么试一个人是否疯癫的，民间又是怎么试的？”</p>
“这种臆症不好试的，单靠凭脉也摸不出来。”实际上，就算是在现代社会，科学如此昌明，单靠技术手段也没办法看出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是否健康。精神病人的脑电图和普通人区别也不大，不是经过长期训练的医生也看不出来。</p>
因此，更多时候多是从病人的言行和眼神来判断。</p>
周行德道：“像秦大人这种要犯，要判断是否疯癫，太医们自然不敢马虎。不外乎是以银针扎穴，甚至直接上烙铁。如此酷刑之下，若是正常人绝对抵受不住。”</p>
“别说了！”秦氏大声尖叫。</p>
周行德淡淡说：“无妨，只要服下这种药，这人就没有任何痛觉，夫人可以找人试试。”塌指了指桌上的药丸肯定地说。</p>
“别说了。”秦氏的眼泪扑簌而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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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十，西苑。</p>
“什么，秦学政疯了，多少天了？”杨庆尖锐地叫了一声，问手下几个小太监。</p>
几人都战战兢兢地跪在他的面前，其中一个太监用颤抖的声音回道：“干爹爹，初七就有些不对劲，到今天疯得越发厉害，已经三天了。”</p>
“混蛋，怎么办事的。”杨庆大怒，一脚踢出去，踢得那个小太监满口是血：“怎么不早一些禀告上来。”</p>
那太监颤抖着身体回话：“干爹，你老人家这段日子都没来过西苑，事务又忙，我等也不好打搅。起两日那秦学政还好，可今天突然不正常了，儿子们也是措手不及。”</p>
“我这几日是有些忙，倒忽略了这边。对了，马云马公公来过没有？”杨庆问。</p>
那小太监回答道：“回干爹的话，没来过。马云马公公说过，没什么事情他就不过来了。就算要来，也等同干爹你一起。秦犯实在要紧，他不好一人过来的，总得有干爹在旁才好。”</p>
杨庆冷笑：“他倒是懂事，咱家还小看他了。”</p>
正说着话，就见马云带着几个小太监走了过来。见了杨庆也是一脸的笑容：“原来杨公公也在啊。”</p>
杨庆哼了一声，反道：“马公公好灵的耳目，咱家不来你就不来，咱家刚一到，你就出现了。”</p>
马云也不生气：“凑巧罢了，人犯现在什么情形？”</p>
杨庆：“万岁爷让你我一道看管人犯，我刚到，怎么知道里面什么情形。要不，咱们一道儿进去。”</p>
杨庆的一个手下忙回道：“回马公公的话，人犯疯了。”</p>
“什么，疯了？”马云皱了一下眉头，“怎么变成这样？”</p>
那太监：“小的也不知道。</p>
杨庆很不耐烦地做了个请的肢势：“马公公，请吧！”</p>
一行人走进关押秦学政的房间，刚一走进去，就嗅到一股浓烈的屎尿味道，熏得大家睁不开眼睛。</p>
却见那秦学政正披散着头发坐在一堆粪便里对着大家痴痴地笑着。</p>
杨庆：“怎么臭成这样。”</p>
马云走上前去喊了一声：“秦大人，秦大人……”</p>
“大胆，如今乃是大明朝，哪里有秦朝的官员，你们想谋反吗？”秦学政突然一声咆哮，张牙舞爪地扑上来：“誓杀了你这个反贼！”</p>
众人一涌而上，将秦学政死死地按在地上。</p>
杨庆冷笑：“装，继续装，咱家有的是百般手段让你清醒过来。”</p>
“反贼，反贼！”秦学政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叫，不 住挣扎。</p>
“来人，脱了他的鞋子！”杨庆指了指秦学政，然后又掏出一把银针。</p>
等众人将秦大人的鞋子脱掉，杨庆猛地将银针刺进秦学政的脚心大穴，轻轻转了转。</p>
寻常人若被刺中这道穴位，早就浑身乱颤起来。可秦学政依旧一切如常，反大声笑起来：“好爽快，好爽快！”</p>
“好象是真的疯了？”马云迟疑着说。</p>
“哼，没这么简单。”杨庆大声道：“上烙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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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穿越到这个世界，总归有做出些事来才不枉费来此一遭。</p>
周行德如今也是官场中人，无论说话做事自然要按照古人的规矩来。</p>
随着深入这个世界日久，他渐渐感觉到自己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p>
在依照此前的设计，救出秦学政之后，他又牵涉进皇位之争。</p>
此间的波澜壮阔自不待言，也数次在生死场中走个来回。</p>
但既然来了，看到了经历了，总归要做得最好。</p>
这才是应有的积极进取的态度。</p>
反正都是一个明朝官员所要经历的。</p>
自不待言。</p>
其实，一个人在历史的场合中有算得了什么呢？</p>
对于周行德来说，也不过是另外一种人生。</p>
后面的故事，也不过是一本穿越历史文所写的那样。</p>
（全书完）（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