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霍天一身玄青色暗团纹滚细银边长袍,头束同色玉冠,正坐在她塌边的竹凳上,只静静看着她。
欧阳箬赶紧起身,福了福:“妾身形容不整,侯爷恕罪。”楚霍天也不扶她,一双利目在她面上搜寻着。
欧阳箬被他盯得有些窘迫,只低了头不语。
“你哭过了?”他开口问道。欧阳箬一怔,默默不作声。
楚霍天见她低着螓首,尖尖的下颌线条绝美难言,楚楚动人,想想昨夜的火气也消散了大半,扶了她起身坐在塌上,道:“芝秋怀着身子,你与她吃什么醋。”想了想,又无奈道:“这府中有好几位夫人呢,你天天如此,岂不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欧阳箬听他如此说道,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不想说破,抬头幽幽道:“侯爷不怪罪妾身便好,林姐姐是情难自己,妾身在一边看了只是觉得自己比不上她。”
楚霍天听她自怨自艾,心里一叹,搂过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如何比不上她?她有她的好,你也有你的好,只是……你也知道,我们不是平民百姓,一生只有一位结发之妻。生在皇家,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比如婚娶,比如权位……这一辈子,我终将是负了你,把你从华地带来,却不能……”他的嗓音低沉,带着无尽的落寞与孤绝,修长有力的五指牢牢地扣住她的纤腰,似怕她乘风而去。
欧阳箬越听泪落得越急,听得他提起前事,更是不能自己,转了身将他的嘴牢牢捂住,不让他再往下说。
“妾身明白……明白……”清冷的泪水在面上蜿蜒若溪水,她如何能怪他对她不能专宠?她的心连自己都不甚明白,家之仇,国之恨,在步步惊心的楚地统统被她厚颜抛到了脑后。
求生求存,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他如一棵参天大树,而她只是树下最卑微的藤蔓。
她依附于他,而且只能依附于他……在她还未成长成与他并肩的那棵树之前。
楚霍天拉下她的手,深邃的眼眸望入她盈盈的眼眸中,猛地痛吻下去。
她的唇冰凉,带着涩涩的泪的味道,他的鼻息拂上她的脸颊、细嫩的脖颈,急切带着无尽的热力,点燃她身上的阵阵火焰。
她的抽噎零碎在他的唇齿间,他与她的唇舌交缠,似久旱的旅人望见了绿洲之水。他的手扶上她的纤背,轻薄的夏衫飘落,露出她皎洁无暇的酥胸。他的吻一路向下,轻轻叹息道:“箬儿,你的心在哪里呢……”
是啊,她的心在哪里呢?依稀有着答案,却又开始在昏沉中飘零散去。
她的眼神迷离,微微半闭的眼角若梨花带雨,泪痕尤在,更添妩媚之色。她的美在午后的日光下,更加显得惊心动魄。
长长的衣裳解下,他将她放在了床上。
“霍郎……”她的神智有些清醒,红了面低低地道:“这还是午间呢。”楚霍天低声一笑,搂了她的腰,轻咬着她的耳垂道:“也可以的……”
欧阳箬有些气急,轻咬了他肩膀一口,羞涩地看他一眼:“叫人看见……”
楚霍天不理她的挣扎,牢牢圈住她在自己的臂膀之中,他的吻缠绵又热情,修长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触摸着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
欧阳箬经展飞的运功解了血淤,整个身子更加敏感,不多时,莹白的肌肤已然透出粉红色,他的***呼之欲出,而他更不想束缚……
夏日的风拂过百花盛开的园子,穿过雕着合欢花的窗棂,轻轻吹起雪白的绞绡薄帐,一下一下的露出贴合的躯体……
……
午膳楚霍天是在欧阳箬处用的。欧阳箬起了身,有些慌忙地收拾。楚霍天只简单披了一件薄外袍,露出肌肉结实,无一丝赘肉的胸膛,正喝着淡茶。见她手忙脚乱,不由笑道:“忙什么,叫下人来收拾就是了。”
欧阳箬听了脸色更红,瞪了他一眼微嗔道:“多不好意思。”说着又上前为他整衣裳。
她的身体带着幽幽的兰香,十分沁人心脾,楚霍天拿了她身上的合欢璎珞把玩,随口道:“你的身子似乎起色许多,是不是看了哪个大夫?”
欧阳箬闻言身子略一僵,随即笑道:“没有,就是多喝了以前大夫开的几贴药。姑姑又给wo日日炖了补品来。所以身子就慢慢好了。”
楚霍天也不疑有他,只点点头,道:“那就好。”欧阳箬忽然想起中秋十五,于是轻声问道:“过些日子便是十五了,林姐姐与我是不是得回府中一趟?”
楚霍天亦是有些惊讶道:“这么快就十五了?那你们就回去一趟,芝秋怎么想的?还想回来这里?”
欧阳箬只好点点头。
楚霍天皱了眉头道:“那就依她好了。你也陪着她,她胆子小得很,一个人怕不敢住,再说你在这里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