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知道,在这个时代里,古墓杨家的武功传承近乎天下最全,论及品类之多,涉猎之广,只逊于北宋时期的姑苏慕容,就是当今明教的光明右使范遥,虽然同样懂得天下武功招式,或许在“博”上堪与相较,但在“精深”方面则又不如古墓远甚了。
让我指点这样一家人的武功,这不是开玩乐么?这是诚心想让我现眼还是咋的?
他却不知神雕此举又是在拍他的马屁,神雕以为既然路过终南山,就让杨过的后人来隆重接待一下钱老魔,这个世界上有资格接待钱老魔的人实在不多,杨过的后人勉强及格。只不过神雕的意思被谢无忌刻意引申了一下,就变成了请世外高人指点武功了。当然,谢无忌的想法也不能算是恶意,他不过是为了求证一下罢了。不能指点自己武功的高人算得上什么高人?
正不知如何回答时,谢无忌已经走到北面一排屋舍去敲门,随即那屋舍之中的两间房子开了门,出来了一绿一黄一大一小两名美女。年纪大的穿绿,十七八岁的样子,已做妇人打扮,姿色上佳;年纪小的穿黄,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竟是绝色之姿,不输于殷素素半分,只少逊于黛绮丝那成熟的异国风情。
杨鼐向两个美女招手:“箫儿琴儿,快过来见过客人,这位是神雕前辈带来的世外高人钱先生,是专程来指点咱们武功的,你们俩也要认真观摩学习。”
两个美女款款走到杨鼐的身边,却不出言问候,只把两双美目在钱青健的脸上看个不停。
钱青健的脸红了,不是被小媳妇和小姑娘看得,而是不懂武功产生的惶愧所致。无奈之下只好摆手道:“在下真的不会什么武功,更谈不上指点了。雕兄定是在与大家玩笑。”
杨鼐脸色一肃道:“钱先生切不可如此说法,神雕前辈岂能与我等后生晚辈玩笑?它老人家既然有此要求,其中必有深意,无忌,你先把你最拿手的弹指神通表演给钱先生看看。”
谢无忌躬身领命,又向钱青健施了一礼,左手从怀中取出一粒鉄丸,摊在手掌上展示了一下,然后右手指着十丈开外的一棵梨树说道:“在下要打下那棵树上的最顶端的一只麻雀,请钱先生指点。”
说罢,左臂缓缓扬起端平在身侧,大拇指与中指屈收回来,中指的指甲和拇指的指肚扣住了那粒鉄丸,蓄力待击。他这一串动作清晰无比,正是一番恳请高手指正的态度——你如果说我这个水平不够,那好,你告诉我哪个环节做的不到。
钱青健目不转睛地看着谢无忌的手指动作,这动作一目了然,当即被他记在心里。他一向不懂暗器的施发,这七年来也曾经跟殷素素学练过几次蚊须针的打法,但是收效甚微,殷素素都只能无奈地认为夫君没有打暗器的天赋。
其实,打暗器无所谓有没有内力,就是现代幼儿园的小孩子也能拿起一个玻璃球抛掷,打进几米外小朋友的眼睛里。但是当打暗器的人运用上内力的时候,那暗器的威胁可就比幼儿园的小朋友高万倍了。
众人瞩目当中,只见谢无忌中指一弹,发出长长的一声“吱……”,这显然是鉄丸破空发出来的锐啸,只见那鉄丸如流星一般划过人们的视野,十丈外树巅上的麻雀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