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跑的最好机会,已经没有了,袁镇不明白,要跑为何不是之前就走,何必进来走一趟,又要跑出去。
图什么?
袁镇蹲在地上,压低声音:“说明白点。”
“袁哥,我心里有数,等我消息。”
宁兰君没有明说,这会儿不是长篇大论的说事情的时候。
都这个时候了,袁镇哪还有说不的理由,说什么也得帮。
“我出去商量下,你等消息。”
袁镇拿着食盒走了。
站在牢房里,宁兰君望了一眼细小的窗子里透进来的光亮。
雨声犹在,似乎那已经不是雨声,而是无数灾民的哭嚎。
好大一会儿,袁镇没消息,也没人进来。
不知道外边的人安排的怎么样了。
又过了会,宁兰君终于在那道缝隙里发现了一个扔进来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这间牢房东北角,扒开杂草,挖出浮土,打开上边的木板,那里有条密道。
宁兰君小心翼的在东北角找到了密道,钻进去,一路往外走。
密道挺宽敞,能容一人独立通过。
他一路走到出口,出口上方似乎已经打开,能看得见光亮。
他顺着阶梯往上爬,出口处有人立即把他往外拉,正是李忠流。
从出口爬出来,宁兰君四下里看看,已经离开了奉天司,出口在一处街道的拐角处,很隐蔽。
李忠流将宁兰君的那把刀递给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李捕头,沈大人呢?”
“大人还好,只是关在牢中,并无大碍。”
宁兰君瞧了一眼李忠流,这汉子一晚没睡,满脸胡渣,很是憔悴:“你万事小心,我可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大家。”
“多大点儿事,你尽管走,别婆婆妈妈的,实在不行,就别回来了……”
宁兰君感激的看着李忠流,笑了笑道:“放心,死不了,保重。”
宁兰君提着自己的刀,沿着那条小巷消失在无边雨幕中。
李忠流叹了一声:“保重应该我说,宁状元,保重。”人走远了,李忠流还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
城外,清安江。
一个年轻人,手中提着刀,走在河堤上。
步子挺赶,面色凝重,不一会儿,抬头望天。
浑身湿透了,也满不在乎。
到了地方,他站在岸边,朝着奔腾江水喊道:“出来。”
江中黄浪滚滚,涛声隆隆,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出来。”宁兰君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
跑了,还是故意躲着不见?
“出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依然没有回应。
宁兰君不再固执的去喊,昨天那股气息,没感受到,赤木蛟应该不在此地。
说不得白跑一趟了。
宁兰君沿着河堤往回走,到了城中,正想着下一步该去什么地方的时候,满是污水的街市上,四五个撑着伞的人慌慌张张的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