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抱着擎儿，直到第二日的初晨。
卓南终还是不放心的出现在我面前，见我不哭不笑的窝在床角，轻声哼着歌曲哄着正在熟睡的擎儿。
轻步移到我面前，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我。
“舞儿，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这副样子，你会生病的。”
温柔的话语，却让我听来已不再暖心。
我抬头看着卓南，昨日晚上那个浑身嗜血的人已经不见，现在的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一如往常般，清新脱俗、俊美迷人。
“隆玉的身上，也有一股香味；但不是清香、更不是花香，而是一种淡淡的甜香，仔细闻可以辩出是药香味；他从小身体并不是很好，所以经常泡药浴，这股味道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一种标示，每次只要他走近，那股味道我都能闻出。”
我眼泪婆娑，看着卓南慢慢说着。
卓南也安静的听我说话，不作一声回应。
“他和你一样，十分适合穿白色的衣衫；其实你们都不知道，他以前除了红色，什么颜色都不会碰，只因我说，他穿白色的衣衫会更符合他的气质、会更好看，他便为悦己者容，改变自己的兴趣，从此，文渊阁中的衣柜中，白色替代了所有的红衫；他就是这样，我说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是无理的，也会做；我就这样被他宠的无法无天；还记得那日，我们刚新婚，他在桥下、我在桥上，那回眸的一笑，惊起心底的层层涟漪，仿若看到仙人，他纯净皎洁的不似沾染凡尘；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沦陷。”
眼泪，滴在包着擎儿的锦被上，慢慢晕开。
“他特别害羞，只要我稍一逗弄，他就脸红不止，一个大男人，会因为妻子的几句话，逗得面红耳赤，是不是很可爱；他爱我早已超越了生命，有擎儿时，他一度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只为不想要我受一点苦楚；他事事依我、处处护我；对我所有的宠爱都发挥到淋漓尽致；我们夫妻坦诚相待、毫无秘密；而他，更是为了爱我，卸掉所有的防御，用一颗鲜红的心，将我视为瑰宝。”
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出来。
抬眼认真看卓南，忽然笑得开心，笑得释然：“我多庆幸，现在是我活着，他死了；若是他活着，就要承受这种失去爱人般撕心裂肺的痛楚，我是万万不愿、怎样也不肯的。”
“还好，是我，是我承受这种痛楚，是我尝试着这种痛苦。”
卓南心痛的看着我，眼泪的悲伤，几乎快要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