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蟹,我刚才看到方家在搬家了?”
丁益蟹楞了一下,问道:“他们不是搬过来没有多久吗?怎么又搬家?”
黄毛歪了歪脑袋,点燃了嘴里的香烟。“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看到了她们在搬东西。”
“确定是她们?”
“当然咯。”
丁益蟹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去把阿东,阿祥他们叫上,我们过去看看。”
“可是上次跟洪兴的陈浩南他们打了一架,孝蟹大哥不让我们再招惹方家。”
“谁说要去招惹她们了?这九龙湾是我们的地盘,过去瞧瞧怎么了?”
彩虹邨方家的楼下,一辆小型货车停在楼梯口,方家几姐妹与玲姐都在兴高采烈地搬着行李。
车厢后门处,一箱衣服散开,包皮龌蹉地拎起了一件小布料的衣服,还没有看清楚,就被方芳看见。“包皮,你个混蛋!”
包皮嘿嘿笑道:“又不是我故意看的,你箱子散了,我帮你捡起来啊。”
方芳恨恨地拿手来打包皮。“你个混蛋,衣服散了,你也不要用那副下流的表情看啊,口水都快滴我小裤上了!”
“那说明你有魅力啊……”
“哟,这是要搬家啊,搬去哪里啊?”
方芳回头一看,脸迅速拉了下来。“不关你们的事。”
丁益蟹带着几个小弟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这九龙湾可是我忠青社的地盘,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包皮从车上跳了下来,手在背后做着手势,却挡在了方芳的前面。“那你有没有问过英女王啊?这九龙湾割让给你们忠青社了?”
“包皮,不关你的事。这里也不是你们洪兴的地盘,是不是想捞过界!”
“哎呦,我好怕啊。我又没有在你们地盘卖货,就是过来走走也犯戒啊?你们忠青社是不是太霸道了?要这么说,你们以后也不要去油尖旺,不要去荃湾观塘了。你们的一圈,可都是我们的地盘。”
方芳刚准备上楼去喊人,陈浩南与大天二就扛着一个衣柜下楼来,看到丁益蟹他们,来不及将衣柜搬下楼,就冲了下来。
“丁益蟹,不要找事。你不会又想在床上躺三个月吧!”
丁益蟹老羞成怒,色厉内荏地叫道:“你让赵山河再来试试看,敢来九龙湾,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陈浩南蔑视地一笑。“赵山河现在就是过来,你们老大也要小心侍候,他要出点什么差错,港督都不会放过你们忠青社。你别在这里叫嚣,有本事,你去港岛找他报仇啊!”
玲姐这个时候飞快地跑了下来,挡在了陈浩南与丁益蟹中间。“益蟹,看在小时候我也照顾过你的份上,给玲姐个面子,别在这里闹……”
“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的账我爸爸自然会跟你算……啊……”
听见他骂玲姐,陈浩南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玲姐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几千年来东方女性的出色代表,她温柔贤惠,吃苦耐劳,而且重情重义。
只因为对方进新有过好感,在方进新变傻,死了之后,义无反顾地照顾他,照顾他未成年的孩子。
这样一个可亲可敬的女人,可不是丁益蟹能随便侮辱的。
陈浩南一脚踹了过去,丁益蟹倒在了地上,而方芳一巴掌没有打到他,又跟着扑了上去挠他。
“你凭什么这么说玲姐!你这个混蛋,你们一家都是混蛋!”
丁益蟹一边挡着方芳的手,一边大叫。“都死了吗?给我上,打死他们!”
他们只来了五个人,可是这边陈浩南他们也有四个,还有方展博他们一家,一共有九个人。
加上小货车司机也是洪兴的人,他们五个人并不占优势。
丁益蟹叫的虽然凶,可是黄毛他们并不敢动手,只是过去挡住了方芳,把丁益蟹扶了起来。“益蟹,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头我们叫上兄弟们,再来报仇。”
陈浩南不屑说道:“滚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丁益蟹还想说几句狠话,可是方婷手里拎着一根木棒也跑了下楼,劈头盖脸就向他打去。
他吓的转身就跑,跑远了才回身说道:“你们等着!”
玲姐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望着陈浩南苦笑着摇了摇头。“浩南,这次又多亏了你们。”
“应该的。”
丁益蟹不过是个欺软怕硬之人,赵山河借陈浩南的力量来对付他,最合适不过。
论势力,忠青社没有洪兴大,论打架,他又不是陈浩南的对手。
面对普通人的方家,他狠辣无情,为所欲为,可是现在方家有了陈浩南保护,他动手起来就多了忌惮。
不过,在自己的地盘上受辱,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阿祥,去叫人。今天不报复回来,我咽不下这口气。”
黄毛劝道:“益蟹,老大不让我们动手……”
丁益蟹大怒,一把抓住了黄毛的领口,贴着他的脸叫道:“他们都骑在我们的脖子上拉屎了,你还要忍?你不是乖学生,是社团成员,出来混的,不讲一个快意恩仇,那还是出来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