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牛毛细雨,把梅庄所有的隐晦都洗礼了一遍,并换上了崭新的面貌和令人自信的光彩。
大厅中,分左右两排坐了八人,数目不可谓不多,在此危急之时赶来,的确是件令人欣慰的事,由此,梅庄的胜算又可多了点。
梅子桓跨进厅内,环顾一周,向众人拱手道:“想不到诸位能在我梅庄深陷危境之时赶来救援,老夫深感欣慰,对尔等的大仁大义之恩,实在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啊!”
这八人见着庄主梅子桓,均一齐抱拳回礼。
坐在右边的五位,便是长河一带小有名气的亦正亦邪的“长河五狮”。这五人长得一色的肥头大耳,腰上俱是堆满赘肉,活像一只只水桶。坐在椅子上,不时听见椅子不负重量的“咯吱咯吱”的响声,瞧这造型,很显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离河太近,吃了太多鱼肉的缘故。
像这样的五人,凑合在一起,面积和空间都要占去一大块,想要不为人知都困难,至于手底下是否真有真本领,梅庄的人没人晓得,反正“长河五狮”的名目是早已闻名遐迩了的,如今人既然来了,不管怎样,还是要感激人家一番,总不能因为不请自来而不领情吧!
雷鸣看到这五人,暗地里对这五人有独特的见解,他认为这五人是想借梅庄危急的情势来此出出风头,顺便更加打响自己的名声,而帮不帮梅庄解难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这五人听到德高望重的梅子桓的几句奉承之话后,脸上立即挂满可人的憨笑,好似吃了蜜糖的宝宝,故意讨好似的傻笑。
老大狮一代表五人回话,“在下五人替梅庄主您效劳,乃是荣幸之至,庄主您若再客气,就是瞧不起在下五人了。”
梅子桓歉然一笑,“岂敢,岂敢,五位有礼了,”越过五人,转首朝左边的三位抱拳道:“神算子公孙继,颠三倒四袁不通,好好先生上官卫,能有三位的助阵,老夫真的很是感激……”
他进门时说的那番话,纯粹是习惯了的敷衍了事,但此番对着三位老朋友的这些话,却是字字出自肺腑。
颠三倒四袁不通拍案道:“你梅老儿别一副酸溜溜的模样,我袁老儿可是看不惯得很。”此人长得瘦瘦小小的,其顶上秃了半个头的脑袋,一束短发在脑后一耷一耷的,确是有点颠三倒四的样子。
梅子桓一愣,“哈哈”笑道:“是,是,是我梅老儿太过拘礼了,想不到多年未见,袁老你还是老样子嘛!”
神算子公孙继道:“谁不是老样子?难道我公孙继变了样不成?令梅兄你都不认识了吗?”
梅子桓连忙摆手,“公孙兄说笑了,子桓谁都敢不认识,却惟独你公孙兄不敢不认识。”
公孙继得意地一笑,“好,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待这件事完了之后,我那女儿你那媳妇可就得娶过门来了,此事不能一拖再拖了。”
好好先生上官卫在一旁听得有趣,“莫非你们两家是要结为亲家?这是何时之事?怎么我们都未听过啊!”
公孙继斜眯他一眼,“这事早了,早在孩子未出生前就已说好了,所以当然未有人知道了。”
袁不通无缘无故地一声长叹,“可惜我袁老儿一生光棍,膝下无一子半女,若不然,倒也可以和你公孙老儿争一争,瞧你那得意的模样,看着就不舒服哦!”
好好先生上官卫怂恿道:“既然如此,还不简单吗?只要袁兄在外收个义子义女,事情不就解决了?何须唉声叹气呀!”
“哟!”公孙继夸张地叫了一声,“你存心看热闹不是?还好好先生呢!我看你就没安个好心。”
“岂敢岂敢……”上官卫莫测高深地邪笑。
梅子桓看二位又要争论不休,忙出来打圆场,“二位已是多年未谋面,难不成今日见面就要吵吗?好啦!由兄弟我给三位介绍介绍这两位少年英雄,”他侧身一指身后的韩虓,“这位是……”
他还未介绍出来,却被袁不通截口,“不用说,袁老儿也猜得到,这位看起来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的少年应该就是江湖上号称‘孤天神剑’的轩苑山庄韩虓韩公子了。”
韩虓礼貌性地一拱手,“正是在下,袁前辈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