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如血的红色,逐渐脱离双眼的范围。
一句原来如此,没有激怒的表情,却带着自嘲。
离开时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却让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忍不住再次倒退一步,话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
突然,我才觉得从头到尾,最最苍白的人竟然是我!
恶意地偷了人家的东西,在两个人的逐利中横穴一脚,现在更是利用游戏的规则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处。
只是,这真是我要的吗?
他永远也无法对我下手,这样公平吗?
如果在此之后他对我刀剑相向,说不定我的心里会好受些。偷也好,抢也好,但若是骗这种东西,心岂能安?
神智混乱间,我有些愤恨地转头,看向绮语,“为什么?!”
绮语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如此一般,只是淡淡的一笑:“如果我不提出来,难道你就不会这么做?”
我……
我确实,无法责怪绮语,更不该自我开脱!
仿佛一下子,玩游戏的初衷和理念,已经不是在见了秦仲云后而感到有些脱离,而是背道而驰了!
可是,这些不可控因素却逼迫着我必须这么做,难道真应了东大陆那句老话,身不由己吗?
我将绮语推出博雅轩,而自己则一**坐倒在地上。
而我却没有看到绮语出去时的表情,带着些许释然,和……
有些烦闷的在心中探寻着袭莲的踪迹,却听到袭莲淡淡的声音。
“怎么了?这么急着找我?”
“我在十恶山庄。”
“嗯,我知道。那个邪见的确是九幽界魔王之子。”
自从那日被关进困仙塔,我就已经断定邪见的身份,只是此时这些对我来说,毫无疑义!我有些意兴阑珊道:“我刚刚做了一件事。”
“什么?”
“让邪见对我发了守护者的誓约。”
袭莲有些怪异的笑了笑,问道:“那你呢?没有过意不去?反过来发那个追随者誓约?”
我微微一愕,我们都是玩家,这个誓言怎么可能成立?那是NPC与玩家之间的契约!
只是,那为什么邪见的脚下会出现象征个人的誓言之花?
袭莲见我没有声音,轻轻笑道:“你是想说你们天命者之间不能有追随者契约?其实,除了不能心灵沟通,似乎契约和誓言并没有差不别吧!”
我有些怪异的皱了皱眉,为什么袭莲说话的方式一点也不想NPC,纵然他是我的追随者,可是他……
有些讷讷的想到,契约和誓言真的没有差别吗?!
难道不是吗?
只是,如果是这样,我会发那个追随者的誓言吗?
会吗?
……
不会!
我终究是个自私冷情的人!
所以,我只能为欠他的这个誓言而抱歉。却做不出那样的事,顶多,顶多以后尽量少和他接触……
越想越烦心,有些自暴自弃地扯了扯头发,也没和袭莲打招呼,径自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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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黄昏,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一头扎进被阳光印染地浅红的贵妃椅。
抱着枕头,闷头趴在上面。心中默念:我叫不心烦,我叫不心烦……
可是,如果我真的叫不心烦,难道就不会心烦了吗?
实在有些自欺欺人,却又无法可施。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明明看什么都无关紧要,可是只要超过那条线那么一点点,就浑身不舒服!
讨厌碰触任何带着感**彩的东西,像我这种哭点极低,却又不喜欢哭的人,最无法接受那些看似不煽情,但只要触动心脏的某一块小区域,就会一直耿耿于怀……
不管是谁,恐怕在夜魔和邪见之间选,一定会选择帮已经作为朋友的夜魔,而不是有可能成为宿敌的邪见。
只是,对我而言,他们俩人于我却相差不多。顶多,我会想方设法去救夜魔,因为他站在我划定的朋友的圈子内。
但我却不想因此而和邪见有任何牵扯。不管是相互算计,相互害谋还是突然结交,我都不会去做。
也许邪见的初衷只是希望将我收为己用,心存利用。可那与我何干?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我骗到了一个极大的好处。好处谁不想要?只是这种好处,我却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