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过药后,朱标笑了笑说道:“好些没有?”
“好多了。”
朱标看了眼床侧的账簿和一些信件,伸手拿过来:“孤可否看看。”
“这……”
“不愿意?”
“不是的殿下……都是杭州那边铺子出现的问题,殿下不懂这些生意,看了徒增烦恼。”
朱标不理她,拿过账簿看了看:“这半年来,布庄的生意不好做是不是。”
沈知否点头:“杭州那边出了问题,这是那边掌柜送来的信。”
朱标拆开信,很快浏览了一遍,看到问题,拿过信对她说道:“这个要转换下方式,比如这里……还有这里都要注意。
他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沈家布庄生意的销量,拿给靠在床边的沈知否看:“你看,是从今年的五月开始,布呈下滑,准确的来说,是铺面这块的问题,布的成色没有问题。
既然你们连同成品衣服一起售卖,问题就出在这里。”
沈知否看着他画的几根曲折的线条,底下是月份。
她带着惊讶,虽然知道他是太子,国事处理自然会,但不代表他就会经商。
只是就刚才他和自己说的那些来看,他似乎还有许多比较新鲜的经商观点。
“殿下……怎么可能……你……”
朱标丝毫不理会她惊讶又奇怪的神情,继续道:“有些生意不盈利的,你应该把它直接从沈家生意中剔除掉,发展新的生意有没有想过。”
“殿下,什么生意?”
“你祖母做肥皂的方法,你可会?”朱标问。
“会一些。”
提到祖母。她的心情又沉重下来。
“把握好这个东西,把它在江浙一带卖给那些地主富商士绅的女眷,可以试试……”
“殿下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经商……”
朱标摇头:“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纠结这些,孤告诉你的绝对不会害你,照做就好。不然你和打算为这个问题疑惑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沈知否低下头,有些沮丧的说道:“殿下这么厉害,我哪里有资格让殿下做这些。”
“别这样想,好好养病,另外孤留了几颗土豆给你,那是你祖母的,好好养着,其他的孤要带回去,有用。
过些日子,陆知府会来把船带走。”
朱标握着她绵软无力的手掌在手里把玩,手指如白葱纤玉一样:“好好保重自己,年后孤还有许多事要做,孤告诉你的建议可以听一听。”
沈知否望着他的手,眼泪就快要流下来,朱标笑道:“怎么又哭上了。”
她突然抱住朱标,在他耳边说道:“我会一直在殿下身后,一直。”
门外的小莲站在那里摇了摇头,要让她家小姐主动对殿下说出这句话,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这个傻小姐,终于学会主动和开窍了。
回过头,小莲看见沐英站在身后看着她,瞪了沐英一眼,嗔怪着说道:“看什么看,真是个呆子,太子殿下都比你有心。”
屋内,沈知否哽咽着说出这些话,趴在朱标的怀中。
“嗯……好好养身子,孤要回南京了。”
朱标走后,外面的风吹的桌子上的账簿翻着页,她靠着床静静躺着,这次殿下一走,会不会再也……
她心里这样想着,但随后又摇了摇头,小莲进来收拾着朱标标记的账簿。
平时跟在小姐身边,生意的事耳濡目染,她张着嘴巴对沈知否道:“殿下不经商可惜了,他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