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猴儿急了吧。”明锦惊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刘小玉苦了脸,“从来都喜欢穿小一号的衣服,这几天胃口好,他又不让少吃,这身上就跟发了面的馒头似的,肚子也起来了,从前的衣服大多不能穿了,这外面还勉强能看,里面都没敢系上。”说着撩起衣服让明锦看。
明锦一瞧,果然小衣几乎要包裹不住腰身,堪堪用布条拴在一起,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不错不错,又白又胖。”
“你可别气我。”刘小玉蛮横的扬了扬下巴,指着自己肚子道,“我可不禁吓唬,这儿可还有一个呢。”
“你这招也就对付对付你家李进吧。”明锦嗤笑,“怀个孩子有什么,看把你能耐的,说你白胖还不行了。”
“我就能耐了,有本事你也生啊?”刘小玉斜睨着她,颇有些不可一世的样子。
“呸。”明锦啐她,这点程度她才不会脸红,“嫁人生娃也不长进,就学了几句荤的吓唬人?”
刘小玉尴尬的笑了,想起明锦的婚事,又忍不住好奇道,“可说,你定亲的那个陆家怎么还不来迎亲啊?”
“我跟我娘说了,让她多留我几年,千万别像小玉娘似的,”明锦学着当年刘小玉对她娘耍横的语气,“非让我早早嫁出去,还给了个猪八!”
刘小玉佯怒推了她一把,“快去给我守门,别贫了。”
明锦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乖乖走过去合上门,又帮行动不便的刘小玉把衣服换上。
“可是能喘口气了,这几天把我难受坏了。”刘小玉扶着腰,一脸满足。
“是我耽误工夫了,”明锦道,“不然还能早几天给你送来。”
“我知道。”刘小玉听了这个,一脸八卦的挤眉弄眼,“快跟我说说,你家来的那个是什么人?是不是你那个定亲的陆家少爷?”
“你这都想哪儿去了,我娘都没你那么操心我的亲事。”明锦好笑的戳戳她圆滚滚的包子脸,指了指她的肚子,“没事儿歇着吧,别听风就是雨的,教坏了孩子。”
“这村里磨牙老太太们还都在打听呢,那都是有四辈儿的人了,说得比我欢。”刘小玉一皱鼻子,不让明锦转移话题,“快说说,我怎么听说他脑子不大灵光?”她说得委婉,眼神却显示出她分明想说的是“白痴”两字
明锦哭笑不得,摇头道,“不是陆家人。”
“还好。”刘小玉松了口气,骂咧咧地道,“我就说她们胡扯八道,明锦怎么可能嫁给一个……”
明锦的眼神瞥过来,让刘小玉住了口,讪笑着道,“究竟是个什么人啊,怎么听说是捡回来的?”
“不是。”明锦摇头,“是我爹远房的亲戚过来家里串门子,刚来就去河边瞎玩,结果沾了水,染了风寒,一时没办法走了,只能在我家养着呢。”
江渝毕竟是个外人,住在家里总得有个说法,为了不落人口实,齐氏和老太太商量了一回,对外宣传是傅家的远房亲戚过来家中暂住,因为江渝什么都不记得,傅家只能暗中期盼着他家人能足够神通广大的找到村里来,尽快将人领走。
“我怎么听说他嚷嚷着要走,还拆了你家一道墙?”刘小玉小心翼翼的问。
“你也不动动脑,”明锦笑到无力,“他才多大的孩儿,哪儿能拆墙啊,不过是跟着明瑞捣蛋,墙皮磕掉了一块。”
“说也是,”刘小玉被明锦说服了,又紧张兮兮的问,“可说这事儿,你娘没跳脚啊?”
明锦忍着笑道,“没有。”
齐氏只是有些烦恼,她一直期盼会有些意外的收获,从江渝的举止气度,再到他吃饭的挑剔程度,种种迹象都显示出他是个大家出身的少爷,这可是傅家的一份机遇,如果能成事,傅家就能重新风光起来,也不用跟着齐家做生意了。
之前齐氏还总觉得生活太过无望,这下可好,一气儿来了两个机会,不知选哪个好了,原本说好了让齐思荣带着去做生意,齐思荣好容易软化,放掉这个机会实在可惜,可眼瞅着江渝这条大鱼又舍不得放过,让齐氏连着好几天没睡好觉。
“你家真是不错。”刘小玉羡慕的看着明锦道,“你娘那么厉害一个人,偏对婆婆那么孝顺。”
“我家老太太是个明白人。”明锦笑着道。
小辈是不是孝顺,从来都是老人口里说出来的,只要不打起来,关上门谁能知道谁家婆媳究竟如何相处?傅老太太在家里是严肃又挑剔,但凡有人问起家里事,她从来都说儿子媳妇孝顺懂事,对外没说过齐氏半句不好。
齐氏也不是个笨人,婆婆这样给自己在外面留了脸,在家里就是被婆婆说得再冒火也都勉强按下来听着,十几年下来还真没红过脸。
“亏了我没婆婆,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处,”刘小玉无奈道,“就说我娘跟我奶奶,今年过年时还差点打起来,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能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比我腿脚都灵活。”
“老人身体好那是福分,”明锦安慰道,“你奶奶跟你娘斗了这么些年,要真消停了,没准儿反倒不如现在有精神。”
“你这是安慰吗?”刘小玉咬牙扑过来,伸手掐明锦的脸。
“哎,当心肚子。”明锦伶俐的躲开,站远了看着刘小玉笑眯了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