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锦第二天却没见到君研,据说是去诗社会友,只给明锦留了一张字条,说让她在屋里自便……
君研的字看上去很像是现代的美术字,也带了几分童稚,只是中间一个“与”却写成了简体字,让明锦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如此雄心壮志,却又是个粗心的姑娘,倒是教人有些担心。
旁边的小丫头不是昨天那个,看向明锦的时候却显得有几分高傲,明锦在书案前停留,她眼睛几乎直盯着明锦,像是生怕她弄坏了什么东西。
明锦不觉好笑,起身对她道:“既然姑娘不在,我也不留了,等她回来替我问好,明儿我还是这个时候过来。”
小丫头似乎松了口气,忙笑着对她道:“我送姐姐回去。”
“送我去管针线的李姐姐那里吧,”明锦道,“既然是要学针线,我得去看看针线和布料。”
小丫头听了这个更加高兴,“就在旁边不远,我带您过去。”
果然一出了院门,边上就是李氏所在的屋子,这会儿她正对一个婆子说话,见了明锦忙笑着迎了过来,“妹妹来了。”说着,打发那婆子离开。
“我来找些得用的针线。”明锦道,装作没看见李氏脸上用胭脂遮盖的淤青。
李氏将明锦带进里屋,又让众人都退了下去,这才替明锦倒了一杯茶,“那些都是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早就送去了姑娘那里。”
“我知道,”明锦点头,“姑娘去诗社了,我寻个借口出来。”
李氏似乎有些局促,半天才鼓起勇气道:“昨天的事儿,让妹妹受委屈了,我已经说了我们那口子,他也发了毒誓不再喝酒,今后不会那样了。”
明锦没说话,只是低头喝茶,半天才道,“我是想听姐姐一句实话,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她不会那么傻,以为才刚来就能让李氏如此推心置腹,李氏这样做,自然是有什么目的,她不想再去李氏家里,自然只能到这里来找她。
“我就说,妹妹如此聪慧,怎么可能瞒得过你。”李氏苦笑,对明锦道,“我不知道妹妹在那边听了些什么,只是赵府是非多,许多事情并不是像妹妹想的那样,现在管事轮换,自然有人要抓住机会想夺了那个肥缺,捕风捉影的事情也都在满口胡吣,在这府里就是得如此,主人家的事情,只要能让咱们安稳过活,下人要装作不知,下面的这些烂事,只要不闹得太过厉害,主人家也会装作不知。”
明锦一听,倒是乐了,心想果然是这么回事,只要有人群,有利益冲突,怎么可能不折腾出事儿来,清官难断家务事,眉眼官司最是不清,就算真铁了心要管,这成天在一处,煽风点火的人未必也没把柄在人手里,到时候互相揭短,也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了事,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求清净。
虽然是这么说,明锦心里明白的很,李氏与朱管事必定是有什么,这件事怕不是空**来风,不然也不会让许嫂子和君研都如此鄙夷。
“可我和我家那口子也不是府里人,”明锦觉得奇怪,“这事儿跟我们有何关系?”这才是她想要关注的重点,李氏必有所图,而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听朱管事说过,陆大人不是一般的人,”李氏说得很轻,“我们老爷现任的上司正是陆大人的好友。”
明锦愣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好在李氏也不需要她承认,继续说了下去:“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朱管事也是无意中得知,因此特别叮嘱过我,一定要跟陆家的打好了关系,谁知那几个瞎了眼的不知道事儿,居然闹出这一场,倒让我在妹妹面前没了脸。”李氏说着,掏出帕子伤心的捂着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