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不知从哪里贪便宜买到瘟死的猪,自己吃还不算,还卖给食客。夫妇俩人往肉里放了好多花椒桂皮和辣椒,盖住**的气味。周围一些普通人家见这里有肉卖,纷纷过来点食,一天就卖完了。
晚上陈氏夫妇美滋滋的打算盘数钱。
“嗵,嗵——”大力的砸门声,震得房梁积尘簇簇直下,也惹得陈氏大骂:“那个酒鬼瘟头瘟脑乱敲我家门,砸坏了门板老娘可不依——”一边扭动敦实身躯去开门。
门刚启缝,冲进来两名衙役,大叫道:“店主人快出来,你的祸事到了!”
陈葆发吓得急忙往柜台下钻,一个眼尖的衙役已经看见,一把拽出,不由分说就要捆人。
陈氏大叫大嚷,孟冉冉她们也被吵醒,下楼来看。
“还有你,孟氏。你们这家黑店,客人吃坏肚子,把你们告了,快跟我们走吧!”
孟冉冉连忙澄清:“那猪肉不是我卖的,我没有——”
衙役不由她分说,把她和陈葆发一起捆了,拖着往外走。月明和明月放声大哭,死活拉住孟冉冉,被衙役推到在地。陈氏坐倒在门口,抢天呼地,拍腿捶胸,只顾嚎哭。
一路推搡踉跄,孟冉冉好说歹说,那两个衙役就是不相信她的解释。到衙门拘所,一名衙役终于说了句:“我们通判大人的师爷吃了你家酒肉,拉稀拉得晕死在茅厕里,们好大胆子,卖瘟死的猪肉,难道想让城里人也感染瘟疫吗?”
“冤枉啊,冤枉——”陈葆发还没嚷完,肚子里一阵翻天覆地,屎尿粪水沿着裤腿滴下,口中秽物已经狂喷而出,老鼠胡子一抖,晕厥过去。
衙役厌恶地把他拖进牢房,一个狱婆过来把孟冉冉带到另一chu女牢中,解开捆绳,推入牢房。
女牢只有两间,每间牢房只有十个平方,两名头发散乱的女子正背靠着睡觉,另一个面目黧黑的老妇人正用指甲划拉着木栅栏。
见有人进来,老妇人冲过来抓住她的肩膀,喷着口水尖叫道:“重阳老祖,仙姑圣灵,快显灵啊——快快把这妖精收了去呀,收了去!”
孟冉冉吓得尖叫连连,拼命撕扯开她尖锐的指甲。
被吵醒的女子和隔壁牢房的女犯都对狱婆嚷:“冤枉啊,冤枉啊——”
狱婆不睬她们,兀自锁好门走开了。
就这样吵闹了半个时辰,那疯婆终于放开孟冉冉,又嘴里念念有词地去墙角划拉木头。另外两个女人也累了,爬进稻草堆中睡觉。
无端被那对贪小便宜的夫妻牵连吃官司,孟冉冉哀叹命运不公,只好寄希望于明天青天大老爷开堂审案,解释清楚就能回家了。
站了半宿脚酸腿麻,也走到那堆稻草边,刚要翻动草堆,打算坐下歇息,一只毛绒乌黑的长嘴耗子吱吱叫着从她鞋面蹿过。她平生最怕老鼠,吓得跳脚大叫,疯婆子也立即跟着手舞足蹈,又兴高采烈地跳到另两名女子的身上乱踩乱踢,隔壁女犯们也被吵醒,纷纷大骂起来。
一时间,女牢昏暗的油灯下,群魔乱舞鬼哭狼嚎。
好容易消停下来,孟冉冉终于靠在墙上,半睡半醒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背上爬。痒痛难忍她又受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疯婆子照样又来了那么一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