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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官府种地的话,缴纳标准是统一的一人一半,这是早期的王安石们定的规矩。其实是很不错的差遣,老百姓可以吃饱。
不过说是说规矩,下面的执行却是另外一套,遇到王黼朱勔那种官的话,他虽然不敢修改朝廷规矩,但谁能去种地就是学问了,伪造一些凭空的佃户名字,实际却把官田转包给大地主,大地主又威胁强迫农民去抽三层种植,反手又给官员一层作为利润,这种操作其实太简单,后世都大行其道。当然后世不反应在种田上,多半反应在道路桥梁之类的工程上。
所以鲁王氏问佣粮多少,有没有额外添加,意思就是要按照惯例,种官田是五层,却怎么的也要给县老爷一层甜头,一层的剥削不算严重,已经算是清官了,老百姓是可以接受的。而所谓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是这么来的。真的,三年的封疆大吏只入手十万贯的话,的确是清官了。
高方平摇头,回答道:“没有额外抽成,依照朝廷规矩来就行。”
“民女一家感谢青天大老爷!”鲁王氏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变得很高兴。
老百姓就这德行,他关心的真不是谁好谁坏,他们首先关心的是家里的孩子有米饭吃,然后才想其他。
“大人威武!”
之前在外围观的老百姓也沸腾了,这些混蛋们毫无规矩的冲进县衙来,黑压压的跪了一片,求爹爹告奶奶的道:“老爷也可怜可怜我等,把小的们招纳进入县衙种地吧?”
高方平嘿嘿笑道:“每人十亩,对土地有感情的人对老子胃口,所以我也不计较你们刚刚的过失,以后给老子放明白一些,但凡老子说的话就无脑支持,否则,我虽然不会治你们的罪,但是给谁种地不给谁种地,都是皇帝的田,由老子说了算,明白了吗?”
“小高相公威武!我等誓死无脑追随!”
于是县衙就乱套,县丞县尉们纷纷昏倒,妈的才从晁盖那个大地主手里抢来的土地,估计很快就要被分光。此列一开,几乎触动整个郓1城县地主阶级的利益,但是……带永乐军知郓1城的高方平,他真要这么猥琐,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王勤飞脸色死灰,沉浮官场数十年见过了太多事,但现在形势很不对,他有感觉这只是刚刚开始,高方平迟早会大肆杀人,如果不想被杀,那么郓县某些阶级手里的利益,会被一点一点的拿走。
王勤飞总算知道晁盖为什么忽然上梁山,而知永乐军的战争贩子高方平却不去绞。因为高方平需要利用“梁山造反”这个事实,有水泊造反一天,高方平随时随地可以宣布紧急状态进入军管,那时杀起人来很容易会被皇帝理解。譬如大流氓种师道算只是个武臣,但在西北他想怎么干就可以怎么干。
目下朝廷之内暗流涌动,各种时局交错,有人利用时局大作“水泊”文章,各种妖星现世都说出来了?妈的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迷信的皇帝认可了水泊乃是心腹大患这个事实,那么借助妖星说法,皇帝会比西北更看重山1东,所以高方平又身为文臣,就是杀人比种师道多也不会有人去嚼舌。
“郓1城的乡绅废了!高方平太狠!”退堂离开的时候,书生县丞也这么想着……
这个略显得奇葩的叛例子,原则上也找不到什么大毛病。但高方平就有这个能力、在一种奇葩又不讲理的过程中,峰回路转的狠狠打击王勤飞一系人。
先有晁盖财产被没收、后有利用牛青事件竖立身望。现在王勤飞伤的并不重,但已经显露出了严重苗头,如果扛不住,后面影响本地乡绅利益的事会越来越多。
于是王勤飞犹如一头急坏了的狮子,退堂后在县衙当着诸多人的面,指着高方平怒斥道:“高方平你狂妄无知,尚未定论晁盖罪名,便谋夺其田产地产,判案昏庸也不说你,可以用经验浅薄来解释,但将谋夺自晁盖的田产私分百姓,将来此事若有变故,你作何交代?”
介于主簿也是个官,最小的文官,其余人也不好干涉,只能在旁边看着。
高方平阴笑道:“你的意思是,反贼晁盖会回来找我打官司?”
“如若真发生,那便如何?”王勤飞冷冷道。
“废话!反贼敢来县衙找我,当然砍下脑袋送去京城发财,妈的人头是可以卖的。”高方平把流氓进行到底。
“你你你……无法无天……”没词的王勤飞只得仪仗着资格老,指着高方平道:“奸臣昏官,误国害民,老夫这便上济州弹劾你……啊啊啊!”
老规矩,高方平不喜欢和文人吵架,于是在他引经据典前三拳撸过去,把老王打得仰面栽倒,鼻血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什么!真的打了啊!”所有人都惊呆了。
宋江也半张着嘴巴,其余押司们惊诧得不说话。
就连杨志林冲等人也对此非常无语。
燕青觉得他没救了,老毛病又犯了,妈的说不过人家而动手也就罢了,这次明显高方平说得过人家,也要动手,那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