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戴宗为难的在于,站谁的队伍?
蔡倏这人阴险毒辣,猫腻非常多,很可能跟着他过后喝一杯毒酒就此消失也是可能的。至于高方平虽然狠,名声口碑并不好,但是奇怪,但是和宋江聊天,宋大哥对这个人的评价并不低。
思前想后了许久,老奸巨猾的戴宗还是认为,高方平的赢面并不大,但是这个简单粗暴的流氓却比蔡倏更加值得信任一些。站错队也认了,大不了实在不行的时候跑路,投奔吴用上梁山混去。
“卑职有话要说。”到此,戴宗抱拳道。
高方平道:“这就好,起来坐下慢慢说。”
戴宗眼睛发红的抱拳道:“宋江哥哥此番摊上大事了。”
高方平道:“那就是个不安分的家伙,他不摊上事才是奇怪,赶紧的,说重点。”
戴宗道:“发配到江州之后,我和宋江哥哥一见投缘,无话不谈。其后经过卑职的打点,加上宋江哥哥的罪名并不大,于是卑职就放他出去走动了。请大人理解,这在牢城营是常态。”
高方平点了点头。
“其后有次,宋江在浔阳楼喝醉了,心血来潮的感慨之下,提了一首诗,最后面是: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戴宗道:“卑职才疏学浅,请教大人,这几句它真的是反诗吗?”
高方平呵呵笑道:“想多了。就比如你们江湖上的规矩,有时候一个眼神不小心,也被说成是挑衅,是不是真的挑衅吗?谁他娘的知道呢,有时候他就是,有时候他又不是。说白了,得看什么人,什么环境。真想反的人,他是不会去提这种诗词的。宋江这人有毛病,也不是个安分的人,但是可以肯定,那厮他真不是个反朝廷的人。”
戴宗犹如遇到知己的样子,一拍大腿道:“果然还是大人开明,大人是真的了解宋江哥哥。我也觉得是解读过头了,但是当时的通判大人黄文炳发现之后,就愣是抓住这些词大做文章,说是反诗。果真是个黄蜂刺,大马蜂,就愣是把宋江哥哥给盯上了,欲把宋江哥哥置于死地。”
高方平思考少顷道:“宋江他已经坐牢了的人,不论哪朝哪代,这种人都是被防备监控的,律法亦有规定,这种人再度犯事就罪加一等。结果他喝高了不在牢城待着,跑去高端酒楼题诗。别人怎么想我高方平不知,但若是我发现这种问题,一般秀才当然没事,那就是个戏言。但原本应该在坐牢的人,却不在牢里跑酒楼去题这样的诗,鉴于题诗人的身份,我是真会想多了的。”
顿了顿,高方平道:“当然了,宋江这次冤枉。其实他是恰好成为了政治牺牲品。政务是他蔡倏的,你戴宗也就算是蔡倏的人。你放纵宋江出了这样的问题,黄文炳为了打压蔡倏,就愣是盯着不放要问个说法。然而蔡倏偏偏觉得你戴宗不重要,更加觉得宋江不重要,于是就把宋江给判处了死刑,作为安抚黄文炳的答卷,我没猜错吧?”
戴宗楞了许久,喃喃道:“难道是我害了宋江哥哥?”
高方平道:“是不是你害的,这个因果关系我真不知道。只是说官府判决一个人坐牢是有原因的,你把他们放得满世界的乱跑真的好吗?”
戴宗一阵尴尬,不知道如何回应。
“宋江死了吗?”高方平直接问道。
戴宗摇头,低声道:“这事透着玄乎。知州大人审核宋江案子的时候是低调的,判决的时候也是封闭式进行,其后相关的卷宗封存列外机密,任何人都看不到。按理说,知州大人把宋江判决了秋后问斩,卷宗是要送交提刑司审核的。但是卑职的顶头上司,司法参军大人,却也没见他动身前往江宁府去和提刑司沟通。相反,知州大人竟然来找小的,让我去一趟京城,告知蔡京太师。“
高方平勐地起身,一字一顿的道:“你确定蔡倏给你的指示是送交蔡京,而不是刑部!戴宗我警告,这个时候要小心说话,这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