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不给面子的道:“什么叫不在提及,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快些说了出来,让大家面子都下得去。否则你的事通常都是离经叛道的,在老夫不知道的情况下,出了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妈的如何能叫这个老顽固知道此番进苏州去绑架勒索刘正夫,此外如果常维知道内幕后,最致命的问题是老常眼里揉不得沙子,明教必然要被定为邪教叛乱,那么许多事都会乱套,也会打破了刘正夫和高方平之间的协议和默契。
想着,高方平呼噜呼噜的摇头,就是不说,看你能奈我何?
常维眯起眼睛道:“行,这事你不说。老夫问别的。高方平你此番犯下重大错误,老夫有打算如下:弹劾你、建议朝廷停止你转运使职务行使。因为在非常时期,战争状态下,你为封疆大吏却擅离职守,影响尤其恶劣。在等待朝廷回复,正式定调前,你安分的待在江州,一切行为受到老夫的监控。”
高方平愕然道:“老常你这是要逆天了吗?”
常维嘿嘿笑道:“这是跟你学的。老夫被放江南东路,正是用来节制你胡作非为的。”
高方平道:“常公啊,你不要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想过问,知道的太多真不好。你我算是老相识了,我高方平的确有些毛病这我承认。但是作为你,你不能怀疑你的上司我的忠勇程度,你不能被人当做枪使,给我扯台,给大江南的建设计划扯台。”
常维道:“被人当做枪使我当然知道。但是对事不对人,现在江南乃是生死存亡之秋,进入战争状态后,你手握几百万人之生死大权,却随意撂挑子不作为,本官职责所在,就是不让你快活。”言罢,指着高方平的鼻子怒斥:“因你的过失,造成重大后果,恶劣影响。所以为此让江南建设计划受阻,是你之责任,不是老夫。高方平你不要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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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方平眼冒金星的样子道:“你休要喷口水,你且说,我怎么造成重大后果了?”
常维冷笑道:“江州法场被劫持,一群原本你治下的水泊贼寇丧心病狂,明目张胆的南下、蔑视朝廷权威,劫持死刑犯宋江,此举影响极其严重。你不打算对我交代这事吗?”
高方平大皱眉头,这下坏了。
理论上老常还真没有说错,这是个可大可小的问题。决策这事的时候,高方平并不知道自己都被张叔夜给坑了,会派这么一个祸害来江州出任司法一把手。
若是没有老常来上任,那么劫持法场事件它就不算什么乱子,大宋的这种事虽然不多,却也不是绝无仅有。
“水泊反贼,乃是你主政郓城时期放纵出来的。那个被劫持的死刑犯宋江,更是你在郓城时期重用的人。”常维冷冷道,“叛变官府、参与劫持法场的燕青更是你高方平的人。此外,风马牛不相干的永乐军将主史文恭,于此非常时期不在任上,孤身出现在江州。”
顿了顿,常维道:“不要把老夫当做傻子,这些事背后没有你高方平的猫腻在其中,老夫打死不信。老夫或许不会怀疑你对朝廷和陛下的忠诚,但是身为江南东路次执掌,若是不过问,老夫就有负朝廷所托。这些事必须要有个说法。”
“……”高方平开始背脊出汗了,真的是日了狗了,他的理由当然是站得住脚的。
然而这事牵连较大,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真走漏了消息宋江和燕青就冤枉危险了。妈的就算是后世,警方的卧底一般也是单线联系,不会说把一切都往上汇报、放在官僚的桌子上去。
因为有时候官僚才是最不能信任的一个群体,不是说他们真的有仇,而是价值观念的不统一,底层的性命在官僚的眼睛里真不算有多值钱。蔡倏如此,常维亦如此,无他,蔡倏会看轻百姓,至于常维,他会把宋江和燕青的命看的比百姓轻的多,有必要就会拿来牺牲。这只是一个价值比较问题。
此外让老常知道内幕,以他的作风脾气肯定不喜欢这样的事,继续往上汇报的话,彻底把水泊逼得狗急跳墙不说,兴许在这个特殊时期,这个事件还会被政敌利用,大作“高方平居心不良,养虎为患,甚至是圈养死士”的文章。
“常公,这些事暂时不对人公开,不过你要相信,一切在我掌控之中。”高方平道。
“你确定作为江南东路二号人物,这里有要对我保密的东西?许多事都瞒着我。在江南如此混乱,你一手遮天的手握大权之际,老夫真的敢和你同流合污?”常维道。
“那就没办法了,你念头不通达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晚了,本官累了,常公若没有其他事,我就不奉陪了。”高方平起身。
老常也起身嘿嘿笑道:“那就走着瞧,似乎我拿你没有办法,但是史文恭已经被我下令抓了,你看着办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