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给我滚出来。”
“娘……”
芸萱有些害怕的往里缩了缩,之前娘才骂过她,叫她不要再想着拆散宇哥哥和那个女人。可是她现在却在宇哥哥的床上,还是被金多多当场看见……虽然,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马上滚出来。”
七娘忽然暴怒的大喝,芸萱吓得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连忙抓起衣服准备躲起来换上。云浩宇却是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眸中的光芒复杂难明,叫她愣愣的停了动作。
“哎,宇哥哥……”
她想要抓住云浩宇,可是她又光着身子,七娘也还在门口,于是只好咬着唇,看云浩宇一身阴冷气息的走出去。
金多多一步一步往喜姨的屋子走,那腿,总觉得跟灌了铅一样。她每迈一步,都感觉仿佛过了好长的时间。
山风猎猎的从耳边刮过,呼呼作响。平时盼这风大一点,吹的凉爽,今日里却觉得它吹的透心的冰凉,更觉得它吵闹的很,挡住了其他的声音。
身后,她打心里头期望的声音始终没有响起来——脚步声也好,解释的声音也好,都没有。金多多眼看着喜姨那门就要走到了,浑身忽然一阵阵的凉:她金多多,这是在盼望什么呢?盼望他的解释?可是她又为什么要这个解释?
她立在原地,那眼泪忽然就流下来了——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爱他这么深了。可是这爱,如今看来多么的没有价值……
身后一阵乒乒乓乓的脚步声,伴随着气喘吁吁,她眼中带泪、心里却带着欣喜转过去,可是下一秒,那心更凉了。
“多多!你别哭啊,别哭,事情也许不像你看见的那样,浩宇那孩子……”
“喜姨,别说了。”
那温暖的怀抱是喜姨,却不是他。她仰头,今天的太阳特别大,可是,也特别的刺眼。
“喜姨,我没事,我就是忽然眼泪进了沙子,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全好了。”
她忽然笑着抹了抹满脸的泪痕,好似逃避什么一般,急急的推开门将整个身子埋进被子中。喜姨站在门口,定定的望了一会儿,伸手轻轻的掩了门,摇着头走开了。
云浩宇站在那侧屋的阴影下,手中的拳头紧紧的握着,那白皙的手臂上青筋一条条鼓起。她的泪没有落在他身上,却比那骄阳更灼热了他的肌肤,一滴一滴,烫的心疼;她笑的梨花带泪,比哭着更叫他难过,他差一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脚冲上去,想狠狠的将她抱在怀里安慰。
可是他想起昨她也许是燕王妃,是那个叫着燕绝翎的男人的妻子。呵,燕王妃啊。
云浩宇看着那门,里面就是和他们共处了两个多月的他的妻子。门没有关紧,被风吹了一开一合的,露出了她那褐色的粗布裙角。他抬起头望着那刺眼的耀阳,那黄晕光圈里忽然浮现她的脸。
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她嫁给过别人,他一个山匪,没有那些世俗的偏见。可是她的心原来不在他这里,他是一个男人,怎么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拿自己做替身?
哪怕她真的是狗官派来的,都好啊。可是她不是,她是上山来逃避别的男人的。
怪不得她总是在梦中呢喃着些什么,怪不得她梦里也会常常笑的香甜。他好傻,还以为会是因为他,其实,那不过是别人吧?
可是她刚才会伤心。她的泪,不在他面前落下,又是因为谁呢?
她刚才看见他和芸萱在床上的时候,那么平静……他可以不可以自以为是的以为,是她在故作坚强?
风儿吹的树叶沙沙,莎啦啦,莎啦啦,皱了一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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