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到你了。”对方这样说。
余俞这才在吃惊中发现对方是那个‘天慕’的老板,上次逼良为娼硬是把他送到那个该死的日本人床上去的人。
“我姓余。”对方这样说道。
“我也姓余。”余俞只能这样回答。
“小余,”对方说,“不要妄想做手脚,我手上的枪可以打中一百码外的麻雀。人的话,你自己想想。”
余俞没有说话,还是举着手做投降状。
“去检查他们那边的人死完没有,”说着,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军刀扔给余俞,“没死的就用这刀杀了。”
余俞没有捡地上的刀,也没有说话。对方嘴角又是那种似笑非笑,“你不去干,现在我就一枪打死你。”
余老板手里并不只有一把枪,让余俞为他去杀人,但是,却只给了余俞一把匕首,一点没有想到余俞可能被对方的枪射杀,看来,他真的不在乎外人的生死。
自己只是个有点用处的路人。
余俞抿着唇,捡了地上的刀。
他曾经见过一个民工被钢筋打死,那种血腥与残忍让他内心觉得悲痛与同情,拿自己的钱私下里寄给了那人的老母,不过,血腥在让他悲痛的同时也让他觉得残酷的淋漓。雄性,都是嗜血的动物。
这辆车靠在路边,前方是对方的两辆车,这辆车挡住了对方的子弹。
余俞还不知道那边的人是不是也同这边这个余老板一样正伺机而动。
余俞以车身为掩护,拿着匕首,俯身快速冲到了那边的一辆车后,然后小心转过去。
这车前面的玻璃已经碎了,司机被子弹打中了额头,当场毙命,血从额上留下来,他的脸上凝结着他死前的瞬间。
余俞没有多想,小心到车后去查看情况,这辆车后的四个人都死了,司机,还有一个倒在车头边上的人,也是一枪毙命——心脏,还有车轮边上的一个,肩膀,大腿,还有腹部都中了枪,余俞试探了一下,流血过多,已经没了呼吸。余俞拿了他手中的枪。
还有车后面的一个,流血过多而死。
余俞是第一次拿枪,不过,他心中却没有多少紧张慌乱感觉。
沉着地检查了一下枪,他不知道怎么用,但是,通过看电视,还有一种本能,他知道如何开枪,射不射得准另说。
余俞转过车身来,对拿着枪对着他的在另一辆车后的余老板比了个四,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表示都死了。
对方点点头,指了指另一辆车。
余俞在想自己是不是杀了余老板然后逃跑活命的机会还更大一些。
仔细一想,这辆车的两人都是一枪在要害毙命,看来,那余老板的枪法不是一般地准,自己还是不要冒这种险,按照余老板的要求做估计活命机会更大一些。
潜伏身体快速往另一辆车去,还没有到,就一枪射向他,要不是余俞天生的野兽直觉躲得快,早就被枪射到了。
随着射向余俞的那声枪响,又是一声枪响,两枪的声音几乎在同时。
余俞滚到到辆车车身旁,将手中的匕首与枪捏得死紧。
余俞调节呼吸,绕着车身过去,一个人扑过来,对方要用枪的时候,余俞用脚将拿枪从对方手里踹掉了,然后匕首穴过去,一声痛叫,然后又是近身扭打。
在余俞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被他用匕首杀死了。
这辆车边上一共五个人,都死了。
一个是被余俞匕首杀死的,另外有一个是刚才射杀余俞,但是被余老板一枪毙命射死的。
余俞检查了每人的尸体,躲在车后,用手指比了个五,又比了个都死了的动作,但是,他却不敢到余老板那里去,害怕被那人杀死。
对方示意他过去,余俞没有动。
对方再示意了一遍,拿枪威胁。
余俞把枪藏起来,拿着匕首只好过去。
对方看到他过来,嘴角又是那种似笑非笑,道,“别耍花招,帮我有你的好处,你要耍花招,不仅是你,你的未婚妻和岳父岳母我都要算账。”
余俞沉着脸没答话,心里却很愤怒。
余老板这边的司机死了,保护他的两个保镖死了。
余老板腿受了伤,不过,没有大出血,没有生命危险。
余老板把余俞手中的匕首收了回来,又对余俞道“枪。”
余俞只好干净利落地把自己藏起来的枪放在了地上。
余老板用匕首割衣服包扎腿,余俞看不过,便过去抢了他手上的匕首,从自己里面穿的衬衫上割了布条下来,然后利落地为余老板包扎了。
余老板愣了一下,笑了笑。“快背我走。不然警察要来了。”
余俞之后想到那天的事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对余老板的话没有反抗地执行呢,他知道那并不全是因为忌惮余老板的枪法,还有一种他也不明白的心底的说不清楚的东西在里面。
余俞按照余老板的要求把他安顿在了一家小旅馆里,然后因为他的威胁按照他的要求去‘天慕’找了那个余俞见过两次的阴沉的精瘦男人。
之后的事情,余俞并没有管过了。
对于杀了人的事情,他之后想来心中也有些忐忑,但是,想到对方居然火拼,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都是道上混的,手中说不定也沾过人命,余俞想着那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也是被逼迫,罪恶感便也就越来越少,最后也就只在午夜梦回想起过自己也曾杀了人。而警察并没有他担心地来找上他。
余俞以为这件事情也就这样子了,他却没有想到,就是这一件事情改变了他的一切。<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