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府,管家便迎了出来,面色有些慌张。
“王妃,王爷回来了,唤您去书房一趟。”
闻言,秦素盈心内有些焦急,踌躇了片刻,赶到书房时,见燕云涧皱着眉,在房内踱步。
秦素盈切切问道:“发生何事了?”
“素盈啊……”燕云涧轻轻唤了一声,温和一笑,牵着她的手,坐在一侧的美人榻上,犹豫不决道:“素盈,我可能要回军营了。”
闻声,秦素盈倒安下心来,原来她二哥的兵权是给了他!反手亦握住他的,轻声道:“云涧,原本不该牵绊住你的男儿之志,可是……只要想一想…我就很害怕。”
燕云涧一愣,有些动容,道:“我在军营待了那么久,都不曾发生过什么,这不好好的么!?”
“我明白,你不怕死,不怕流血,可以无牵无挂,生死置之度外,可那是以前啊,而如今还一样么?我不敢奢望,你牵挂于我…但求你为我思虑一二…云涧,我已经输不起了,不能再失去了。”
燕云涧抱住默默垂泪的秦素盈,心口一酸,道:“素盈…不哭…”
他越是安慰,秦素盈越发泪落不止,摇头道:“云涧,我看过你流血,见过你垂死挣扎……历历在目,那么触目惊心,往后,你要我守着这些回忆,艰难度日么?你狠得下心么?”
燕云涧一愣缓缓松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泪,蓦地笑出声,眸光之下,大有不屑之意,问道:“素盈,你真的是在为我担虑而落泪,还是,换个法子,求我呢?”
秦素盈呼吸一滞,摸了摸泪,良久的的看着他,原来他亦是个心思剔透之人,万不能将他的善心当做愚蠢,思虑片刻,抿唇道:“云涧,对不起。”
燕云涧冷笑一声,淡声道:“素盈,摸着你自己的心问问,从开始到现在,你究竟有哪一刻是在真心待我的?”
秦素盈身子一怔,冷着脸,反问道:“真心?“脑中千回百转过无数个念头,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羞愧,故作出一副怨恨的样子,道:“你待我又有几分真心呢?我是绝不会相信,你愿意放弃冰清玉洁的诗娆,而接纳一个身子不干净的女人,做王妃!你能忍下这份委屈,何尝不是权衡得失之下的无奈之举啊。”
燕云涧大怒之下,扬手欲打她,忍了忍,缓缓放了下去,冷笑道:“无奈之举?秦素盈,你真当你父兄可以只手遮天,逼迫着我接纳你么?只要我一句话,劝和皇兄和舅父,你们秦家只怕不是失去兵权这么简单吧。”
秦素盈知他不是阴险之人,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估摸也是气急了,想了想,轻声道:“王爷,接我回来,不会是为了让我见证您如何运筹帷幄,一步步害我秦家吧?”说着,秦素盈扶了扶云鬓上的金钗,顺手拔了下来,缓缓靠近他的身侧,道:倘若真有此心……那么…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燕云涧低头看着抵在自己腰间的金钗,大笑出声,半晌方止住了,静了半刻后,叹气道:“素盈,你太让我失望了。“见秦素盈一脸不解的样子,转身,自桌案上拿起一抹明黄的卷宗,丢给秦素盈。
秦素盈缓缓打开,心口一滞,这是燕祈的圣旨,他要燕云涧迎娶柳诗娆,而对于她的结局是苦灯青卷相伴,了此一生。
秦素盈不禁冷笑出声,原来,燕云涧的反常是有人刻意为之,点头道:“能让王爷拉着皇上一起背地里算计着!我真是荣幸啊……”忍了忍夺眶而出的泪水,又道:“这样真好,往后,我不必日日夜夜为了你而自责愧疚,不必为了顾念我父兄安危而担虑,我早不该活着了……”
闻声,燕云涧忽的上前,捏住她的双手,皱眉道:“不许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