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盈摇了摇头道:“也不至于伤她性命,打发她远走他乡就可以了。”
“小姐!无论,日后是王爷知道了,还是皇上知道了,都会牵扯到很多人的性命,腊梅那丫头,都留不得!”
难得一见元秋赞同杀人,秦素盈愣了愣,摇头道:“不留这个小家伙,都得伤人性命,若是真留他下来,不知还得沾多少血腥呢!”
得到秦素盈默许之后,元秋便和元冬商量起来,如何除掉腊月这个丫头,一侧,秦素盈才慢慢跟梅姨诉说这个孩子的来由。
王府,少一个人没有那么明显,但明显少了一个人,总会有人过问,隐隐约约地,秦素盈感觉管家不是个牢靠之人,单拿腊梅这件事,管家始终一语不发,亦不上报,似乎在等着秦素盈出招。
“往后,多留心管家!还有,我想和公公见一面。”
自从行宫那日之后,秦素盈一直对燕祈的往事,秦双双的身世,充满疑惑,甚至包括燕云涧,作为帝王之家的皇子,看惯了宫中尔虞我诈,冷漠无情,像燕云涧这样温润如玉的性子,要么是先天善良,要么就是城府极深。
云公公早已是宫中老人,攒够了资历,和钱财,前些年,太后曾给过他旨意,可以荣归故里养老,却被他再三推辞,不愿离开,太后感其衷心,深表欣慰,宫人们待他更是尊敬,往日里,只在太后跟前当差半日,余下,都是自个寻乐子,闲逛。
云公公为了便捷联络北朝探子,借着别人的名号,在郊外置了一处别苑,地方隐蔽,环境幽静,秦素盈下了马车,元冬元秋四处张望片刻,方去敲了门。
侍童开门后,秦素盈等人忙闪人进了门,云公公早已立在院里候着,白发苍苍,脊背佝偻着,见着秦素盈之后,唇角不住的打颤,喜极而泣。
“奴才,给小姐问安了!”
秦素盈连忙上前扶住云公公,微微一笑道:“公公快些请起。”
“小姐,咱们里头说话!外头,有人守着呢。”云公公拉着秦素盈的手,四人进了大厅,元秋元冬将门窗关好,方安心下来叙话。
“小姐,和三郡主长的可真像呐……”云公公一语未完,泪先流。
秦素盈一愣,忙问道:“公公,你在宫中这么多年,可曾打听到我娘的下落?”
云公公抹了抹眼泪,道:“根本不用打听,郡主一直在秦家手里,当年,北朝先帝为了分开太子和郡主,将郡主远嫁给了南朝先帝,奴才就是随着郡主陪嫁过来的,那南朝先帝怕日后开罪太子,一直待郡主照顾有加,并未冒犯,谁知,先帝走得早,前朝后宫都为了皇位争论不休,无暇顾别的,秦家就是趁此机会,将身怀六甲的你娘,劫出去了。”
“我怕太子日后来找你娘,没了信,就甘愿留了下来。”
秦素盈握住他枯瘦的手,感谢道:“这么多年,委屈公公了。”
“不委屈不委屈……”云公公抹了抹泪,摆手道:“好在,苍天有眼,小姐去了北朝,倒也和太子爷……如今是王爷了,奴才总是改不过口来,父女团聚了就好,只是,又被这群豺狼们盯上了。”
秦素盈稍稍颔首,略思片刻,低声道:“公公,是说皇上么?”
云公公摇了摇头,愤恨道:“岂止皇上呢,太后,秦家,哪个不是眼巴巴瞅着,各自握着筹码,等着小姐呢。”
“太后!?”秦素盈一惊,反问道。
云公公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道:“甭看太后娘娘待你严厉,没给过好脸色,小姐,你想想,太后为难你,是想成全谁呢?”
秦素盈猛然直起身子,摇头道:“你是说云涧?”
“不过,王爷倒是个实在人,自幼爱护兄弟姐妹,实属这宫里难得的好人呐,只是太后可不是池中之物,她的兄长宋国舅追随先帝打下江山,如今,眼瞅着别人的儿子坐天下,睡觉都不踏实,这些年,也亏的秦家辅佐着皇帝,不然……这天下,怕早已变了天了。”
秦素盈脊背有些凉飕飕,捏住手里的丝绢,醒悟道:“公公是说,太后早已知道我的身世,一直刁难我,是想利用我待王爷的感激之情,他日,好助他登上帝位……”
“嗯,奴才不知,小姐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秦素盈起身,盘算了片刻,轻笑道:“造反吧。”见众人皆是一愣,又复说道:“唯有秦家造反了,我才有机会跟他们谈条件,先救出我娘。”
许久不开口的元秋,说道:“小姐,一旦造反了,皇上他可能……”
秦素盈轻哼道:“我告诉过他,失去我秦素盈才是失去一切,江山又算得了什么。”转首,看着一侧的公公道:“公公,往后,劳烦帮我盯着燕祈和秦双双!”
云公公先是一惊,见秦素盈直呼皇帝姓名,又说着这样一番话,估摸着,又是一段刻骨之情,侧首,见她神态愤然,忍了忍,终是不敢多问。<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