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上人点了点头,道:“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派出一些各门的新秀子弟前往各处查看,一来防患于未然,二来也可以让我们各个修仙门派的弟子们加以锻炼,为以后担负起各门各派的中兴打好基础!”
法贵点头道:“此举甚好,我便推荐我的弟子神规!”说罢将身边的那个男孩子一指,说道:“这孩子我还是寄予厚望,只是平日里总是跟在我的左右,却并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大事,少了点男子气概!”
神规一听这话,心中甚是感动,忙是俯身下拜,道:“师傅,徒儿一定不辱使命!”
太真上人见这孩子年纪虽轻,但说话掷地有声,精力十足,想来也真是个可造之材,便道:“那好,就是他了!”
法贵笑了笑,说道:“还不知道太真上人将要派出哪几位高徒?”
太真上人笑道,登台盛会上的几个徒弟自然是会去的,令我苦恼的是我座下的首代弟子却不知应该选择哪一位。
太真上人话说到这里,一边的路月终于是接上了话,道:“上人,说起首代弟子一事,我倒是有事相询,不知道南极剑门可曾得到北荒师兄的消息?”
这北荒师兄,说的正是失踪了很久的吴恨。
太真上人一听此话,心中不禁微微一酸,道:“本来琳儿是去找了一番的,但由于盛会的举行,我又是将她找了回来帮忙,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吴恨的消息!”说罢,口中不由得轻轻一叹。
路月点了点头,又是问道:“这样说的话,崔炫崔师兄去了西域,那么首代弟子就只有薛琳儿师姐和李甜儿师姐了,我看不如就要薛琳儿师姐带着这些新秀到各处去吧!”
太真上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也知道是琳儿比较适合,可是偏偏我已经答应了她,等登台盛会一结束,就放手让她去找吴恨,只怕此刻她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路月点了点头,幽幽说道:“琳儿师姐对吴恨师兄的一片情,可真是感人至深啊!”说到这里,路月本想提及家兄路云对李甜儿的思念,但想了想,碍于这般沉重的场合,终于是没有说出口。
就在路月和太真上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一边的度劫忽而说道:“你们说的吴恨可是薛琳儿的情郎?”
太真上人和路月猛然一愣,只觉得度劫大师这句话来得突然,太真上人看了度劫大师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度劫大师忽而说道:“那吴恨却是为何无法找到?”
太真上人于是便将吴恨失踪的前因后果略略说了一遍。
度劫听完这些,忽而笑了笑,说道:“若这二人真是相爱,我倒是有个办法!”
太真上人一听这话,忙是说道:“神僧果有妙法,还望讲于我听听!我只怕琳儿陷得太深,若有好法子早些找到吴恨,当是再好不过了!”
度劫点了点头,捋捋胡须,说道:“我们佛家在发源之地‘天竺极乐城’中有一座‘七欲塔’,塔分七层,每一层都锁着人间一欲,内中有一层锁着一个‘情樽’,这情樽中盛满了世间大苦大悲的情人的眼泪,倘或这薛琳儿是真正爱着吴恨,她将那情樽中的眼泪喝掉,便能够无论天涯海角,都能找到情人的所在!”
太真上人一听这话,心中若有所思,接着问道:“只是不知这情樽容不容易得到!”
度劫道:“那日薛琳儿的剑法我也是看了看,她以这样的身手去极乐城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怕她功亏一篑!”
太真上人一愣,说道:“如何功亏一篑?”
度劫合十说道:“时间情爱,变幻莫测,人心不定,有谁能知道今日的花前月下到了明日又是何种境况?又有谁知道今日的寻死觅活之后,他日想起来会不会哑然失笑?我担心的便是薛琳儿若是并非深爱吴恨,她苦苦寻觅之后得到了情樽,喝下去的却是苦水啊……”度劫大师刚刚说到这里,忽而大殿门前一声清喝道:“度劫师傅,你如何这般揣度我对大师兄的情谊?”
度劫侧脸一看,却正是薛琳儿身上背着一个小行囊,想来便是跟太真上人告别的,却是碰巧听到了度劫大师所说的话。度劫大师见薛琳儿面上气势凛然,不觉微微一怔。
薛琳儿见度劫大师的脸色有些尴尬,只是轻巧巧一笑,道:“度劫大师,我敬你是金尊寺得道高僧,方才的话也只是为我担忧,琳儿这厢心领了,只是我当时在长白山上,风里来雪中去,颇是经历了一番艰难,但仍没有找到吴恨师兄,饶是如此,我……”话到这里,薛琳儿眼光中忽有了几番闪烁,续道:“虽然如此,我却从未放弃过,放弃过找到他,我的一颗心可以疲可以累,但是绝不会死!就算是死了,只要找到吴恨,它仍然能活过来!”
这段话说得几度哽咽,断断续续,显然能听出薛琳儿心中的哀愁和伤痛。
度劫大师见这场面,只是轻轻叹一声阿弥陀佛,眉间一动,似有不忍。
薛琳儿继续跟声道:“度劫大师,你的话琳儿已经全部听到,感谢你为琳儿提出的法子,我很高兴,只盼大师能将内中详情一一讲来!我薛琳儿甘愿一试!”
度劫大师轻轻一叹,说道:“罢了,罢了,我老僧愿意祝你一臂之力,只愿你们的情谊赤诚,真能感天动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