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这四个小字,那老板不觉胸中大骇,瞬而怔然道:“怎地,这真是库银!”老板娘冷眼看着老板,指着那一行小字,兀地戳了老板的额头一下,颇有些力道,差点将那老板从搓衣板上推了下去,道:“你瞎眼啊,这么精细的四个字,当然是库银了啊!”
老板捧着刚刚被手捂热的银子,此刻胸中一片寒冷。看了又看小说网不觉有些凄然地想到:“我老朱一辈子只盼着大个的元宝,没想到今儿个得到了一个却是烫手的山芋,真是天生一个穷酸命啊,我怎么不去死啊!”
想到这里,当即将那银元宝照着脑门上一撞,不过,自然是没有真的去撞,朱老板眨眨眼睛盯着老板娘道:“喂,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怎地拦都不拦我一下,真愿意看着我死在你面前么?”
老板娘只是一笑,道:“你砸别的地方我也就拦了,但是偏偏你这脑袋瓜子依我看来倒是要多砸几下,把你那又憨又笨的傻气给砸掉,我这日后的生活才有奔头!”
朱老板一听这话,只是哭丧着脸不说话,手中抱着那枚巨大的银元宝摸索着。
老板娘又是敲了敲朱老板的头,道:“不就拿了一颗银元宝么,大不了把它给化掉不就成了碎银子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多了,随便哪一处赶集的时候还不就给用出去了!”
朱老板一听这话,随即大喜,猛然站起来,却怎奈那膝盖在搓衣板上跪了太久,一下没站起来,膝盖一软卡擦一下将整个木头做的搓衣板整个给跪断了!
老板娘冷眼看着朱老板,轻声喝道:“你这死狗,怎地这么不争气,我说化就化么,你怎么不动动脑子!”
朱老板一边捂着膝盖一边说道:“不是你叫我把银子化掉的么?”
“哎呀呀,你这个榆木脑袋啊,我在想我当初是不是瞎了眼的才看上你的!你难道就不会动动脑子想些更妙的法子么?”
朱老板嘟囔道:“当初还不是你看我有房产才跟了我的,这才几年啊,娃娃都还没出来,你都开始嫌我了!”
老板娘一听这话,更是怒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这个猪整天再想些什么?你想要娃你自己去生!”
朱老板索性杠上了,道:“我生就我生!”说罢就径自晃动着酸麻的一双腿蹲到了墙角,背对着老板娘不说话了!
老板娘看着他蹲在那里,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隔了一会儿,说道:“你这是在生么?”
朱老板道:“正在生了,别打搅我!”
老板娘面上疑惑,说道:“你真能生?”
朱老板叱一声,道:“我不能生孩子,我生气总可以吧!”
轰然一声,老板娘直接跌倒了床下,随即笑的前仰后合。边笑边捂着肚子说道:“哎呀呀,我真是服了你了,快过来,快过来,我告诉你更好的方法!”
朱老板撇过头去,说道:“你是要和我生么?”
老板娘看着朱老板孩子一般的脸,笑道:“不错,我是想告诉你怎么生财!”那朱老板一听这话,随即便服服帖帖的靠到了老板娘的耳根子前。老板娘轻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朱老板一路点头,等到那老板娘讲完之后,他却只说知道了,身子丝毫不躲开,老板娘脸一红,说道:“你这老家伙,凑这么近干什么?”
朱老板忽而呵呵一笑,道:“生孩子!”
巫山**几何,唯我宝刀不老。
这晚的月色不错,怎奈朱老板全不将那月色放在眼里。事毕,朱老板的目光悠悠穿过窗户,落在天上的明月之上,忽而诗兴大发,说道:“月色不如春色美,嫦娥不如碧**!”说罢,转脸看着被窝里面已经熟睡的娘子,朱老板补上一句:“这搓板啊,跪得值!”
老婆孩子热炕头,人生的理想,大概就是如此了吧。还差一点银子,明天大概就有了,想一想,自己这个老婆除了爱打麻将之外,还算是一个贤内助,想想她出的这个主意,收益之大远不止那一块元宝。
据传那西元城自从遭受了大难,库银被盗之后,现在的西元城中早就是到处贴满告示,凡是抓到那盗库银的凶手或者提供有价值的线索的人,赏银一千两,方才手中那个元宝比起这一千两来,当真是小数目啊。
想到这里,朱老板偷偷爬到被窝那头,轻轻啃了啃老婆的额头。
老板娘的睡梦里,倒是颇有些香甜。
是日,天光虽未曾大亮,这朱老板早就带着一个伙计上了路。此时的陈一凡终于算是醒了过来,只是胸中尚觉得憋闷,那土行孙所布下的血阵中的血气似乎尚有不少淤积在胸中难以发乎其外,陈一凡运《天机道卷》中的道诀,稳坐于锦榻之上,细细调理了一番,才是缓缓舒了一口气,那小二也算是服务周到,送上了可口的早点,陈一凡已经有了力气,勉强吃了点稀饭。只是脸色仍是有些发白。
陈世美在他身边偶尔也撇两眼,只是陈一凡所修炼的东西,都是暗念道诀,虽能看到道光充沛身体,道气流转周身,但是其内中法门,纯粹凭借一双耳朵,还是难以看清其中奥妙。
陈世美心中暗暗想到:“我能等,我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