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一听这话,却是猛然喝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衙役一听这话,那还了得!旋即就要拔出那腰间的长刀,喝道:“你这恶女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说罢便跃跃欲试一般。
这时候却猛然听到一声苍凉的声音:“这县令老爷还没有说话,怎地有你说话的份?”这说话之人却正是青衣子,青衣子此话既已出口,那人当即窒在那里,不发一言。
青衣子转而对那宫县令道:“县令老爷,此女子为了抓住那贼人,却是奋不顾身,整张脸已然尽数毁去了,此乃大义之人啊!”
宫县令一听这话,忙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好,那好!一切都好说!”
三人与那县令谈了一番话之后,县令早就差人去领了两个木盒子过来,接着更是命令手下打开木盒,第一个木盒子打开之后,但见雪花银一满盒子,估计约有七八百两银子,而第二个之中小了不少,大概有个一二百两银子。
县令看了看众人,道:“这本是州府发下来的赏银,是要赏给捉拿到那偷盗库银之人的,这一日你们众位也算是劳苦功高,这银子本要是发给你们的,但是这人虽抓到了手,库银却不见踪影,现在这人尚且处于昏迷之中,待我等弄清楚库银的去向之后,必将这些银子赏给各位!”
那青衣子早就见到了银子,不觉眼前一亮,本欲谢恩之时却是听到了这番话,但一想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只能一时间站在这里说不出话来,面上颇有些拘谨的看着县令,
宫县令笑道:“不知道青衣子大师有什么事情要问么?”
青衣子一听这话,忙说道:“还不知县令大人可有别的差事给我们,我们几位兄弟如今……哎,我就直说了吧,我们这几位兄弟现在已经穷酸到极点了,急缺钱粮,再说我们本是道家子弟,自然不能逞道作乱,所以……”
宫县令一听这话,心中一乐,却是颇有些不屑地道:“哦,就为这一点子事儿啊,好,我这就给你们打赏!”
青衣子也从口气中听出了县令的不屑,但怎奈生活所逼,也只是轻哼一声谢谢,却见那县令一挥手,身边的侍从马上急急跑到了后面屋子之中,过了不久,却是奉着一个托盘出来,但见其中尽是文房四宝。
那县令一笑,对众人道:“本人虽不肖,但却还有几分才气,区区在下也被称作‘西元第一才子’,我便送你们一副墨宝,在这西元城城北有一个店子专收这等宝贝!”
青衣子一听这话,忙时拜道:“多谢宫县令!”
那宫县令呵呵一笑,自一边取出一杆狼毫,却看那资材的确是上等的毛笔,接着这宫县令一沾那醇厚清香的墨水,随即便有手下铺开了宣纸,而后这宫县令便开始大书特书!
其文如下:
日逢百姓夸我贤,我说本人不算贤;若是给我一斤盐,要我多咸就多咸!
青衣子微微有点犯晕。饶是刚刚痛失夫君的朱氏都忍不住有一股想要笑的冲动。而一边的衙役自打这宫县令开始写诗的时候他们就没看过,估计已经习惯了。
宫县令洋洋洒洒将此诗写完,接着道:“你们切莫着急,我宫某全然不自夸,逼那个人讲出库银的所在的本事,我还是有的,等到库银追回之后,那赏银必然会给你们!这段日子,各位就略作等待吧!”
青衣子拜领了宫县令的墨宝,携着那朱氏一起走出了衙门。
众人一路沉默,忽而间倒是朱氏打开了话题,乃说道:“你们真的以为这宫县令的这首诗能换到钱么?”
朱氏此话一出口,李凤也在一边应和道:“不错,虽然这朱氏的几个字写得还勉强可观,但是那诗也写得太,太动人了吧!”
“哎,哥哥这个词说得好,动人,就是动人!我老赵想了半天也就发觉这首诗我看得懂啊!”矮矮胖胖的赵光在一边一搓手,道:“往日里大哥所念的那什么冬春下水之类的东西我全然不懂,这个宫县令写的诗我倒是真的懂!”赵光完全不知道李凤此话的意思是贬义,反而以为李凤在夸这首诗写得不错。
青衣子重新看了看这首诗,乃道:“我兄弟正在困苦之中,也管不得这么多了,我们先去试一下吧,万一不行,再回来找这个县令想想办法!”
众人这才一起去向那西元城北,城北比起城南来说倒是僻静了不少,走到一处似乎都是卖一些古玩兽鸟的地方,行了不久,方才找到那家字画店。
几人说明了来意,那字画店的老板旋即颇有些激动的叫青衣子将那县令所写的字拿出来。青衣子犹豫了一番,却还是将那幅字拿了出来,递给老板观瞻了一番。谁知道这老板看完之后,忽而一拍桌子,大有拍案叫绝之气,接着道:“你们这幅画,我八十两银子买了!”
老板这话一出口,众人不禁愕然。
青衣子颇有些疑惑地对那老板说道:“您可瞧仔细了,这是县令宫老爷刚刚写的,这墨迹都还没有干透了!”
谁知道老板道:“这县老太爷的笔墨本就是奇珍异宝,你去看看这西元城哪家哪户的商铺没有县令老爷的题诗,我看这幅字我转手卖给城南的盐店,那老板定然欢喜!”
这一下子,所有人无语了。整个字画店异常安静,除了现在叮叮当当在众人面前乱晃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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