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突然呆住了,过得片刻,他眨了眨眼:“你---你刚才说什么?”
韩艺一愣:“我说吃不完可以带走呀,难道不允么?”
“不---不是这句,是最后面那句。”
“哦,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韩艺道:“有什么不对吗?”
“非也,非也。”
沈笑啧啧几声:“此句真乃千古之妙论,亦可说是我半生之写照,胜过千诗万词,当浮以大白,当浮以大白呀!”
靠!这可是我的座右铭呀,你丫这也抢。韩艺好气好笑道:“那就再干三杯。”
“我正有此意。”
三人又是连干三杯。
沈笑一抹嘴,又道:“韩艺,就凭你这句话,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这一顿饭我请你们。”
韩艺笑道:“我这顿饭钱可不少啊!”
沈笑啧了一声:“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钱乃身外之物,正如你方才所言,财去人安乐,看你们挺爱吃我家的烧鹅,待会我再叫人一人送你们一只。”
汗!这还真是一个败家子。韩艺顿觉有些哭笑不得,道:“若是让你爹爹知道,恐怕不会饶你。”
沈笑嘿嘿道:“确实饶不了我,不过最多也就是打几下,又不是第一回了,无妨,无妨。”
韩艺好奇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收敛一点?”
沈笑摆摆手道:“不瞒你说,我知道外人都说我是一个败家子,但是我不在乎,这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不就是败家么,怎来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韩艺颇为好奇道:“愿闻高见。”
沈笑道:“我爹爹从小就教我,说什么这第一楼是我先祖所创,我又是九代单传,一定要守住这家业。”
熊弟点点头道:“你爹这话没错啊!”
小野也点头。
“错了!”
沈笑摇摇头,“其实叫我守住这家业,也不是不行,可是你们想想看,我守住家业,留给我儿子,我儿子守住家业,留给我孙子,这一代传一代,这钱不总是越积越多,但却没有人用,这钱又不好看,堆在那里还占地方,我是怕我的后人没有这觉悟,跟我爹爹一样,老是守着这钱,所以我先把它给用了,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么,而且,这家业不是说守就能守得住,万一有个天灾人祸,可就什么都没有了,那还不如给我用了,况且我也没有乱花钱,但凡该花之钱,我一文不留,不该花的钱,我一文也没有花。”
韩艺好奇道:“那何谓该花之钱?”
“就是我认为该花的钱。”
“哦---原来如此。”
韩艺点点头,暗道,这话不等于发了个屁。
沈笑突然凑过脸来,期待满满的问道:“韩艺,你觉得我这话是对是错?”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说实话,我个人觉得是言之有理,钱这东西,生不来死不带走,儿孙自有儿孙福,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沈笑听他说言之有理,顿时十分开心,道:“我就说与你一见如故,我生平所遇之人,无一人赞同我这番话,唯有韩艺你认同,这顿饭我一定要请你,来来来,再干三杯。”
这是夸是贬啊!韩艺突然目光闪烁,伸手拦住沈笑,道:“这酒先别喝。”
沈笑诧异道:“为何?难道你已经够量了。”
“这就还早。”
韩艺呵呵道:“现在都还没有入夜,早得很,要是这么早就把自己喝醉了,那多没有意思,不是还有一宿的功夫么。”
沈笑挥挥手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醉了咱们再说啊!”
我去,这不又是我的口头禅么。韩艺又道:“可这顿饭我也已经付了钱。”
“那没事,我待会叫老沈拿给你便是。”
沈笑没心没肺的说道。
你这家败的就有些过分了。韩艺苦口婆心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意思。”
沈笑算是听出一些门道了,道:“那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韩艺呵呵道:“这里暂且喝罢,咱们换个地方再喝过,到时你请就是了。”
“换个地方?”
沈笑道:“可晚上喝酒的地方比较少,再说其它地方也没有我这第一楼好。”
韩艺道:“但这毕竟是你店里,在这里难免会拘束,万一你爹爹跑来了,那我可就尴尬了,你说是不。”
沈笑点点头,嗯了一声:“这话倒是没错,要是我爹爹当着你的面打我,你还真会尴尬。”
韩艺愣道:“你爹爹要打你么?”
“半个月就要打我了,所以我一直躲在外面没有回去,今天原本是想回去的,但没曾想到遇到你们,这还回去作甚。”沈笑说着就寻思起来,“可晚上多半都是去池柳街。”
“池柳街是什么地方?”
“就是青楼啊!”
韩艺目光急闪,连连点点头道:“就去那里吧。”
沈笑一愣,指着韩艺呵呵道:“原来你是想去青楼啊!”
韩艺哈哈道:“正是如此。”
熊弟突然道:“韩大哥,你不是有妻子了么!”
“吃你的烧鹅。”
韩艺眼一瞪,这小胖子咋就这么扫兴。
熊弟吐了吐舌头,与小野偷偷瞄了一眼,两个人都偷偷笑了起来。
“也好,也好,我也很久没有去了。”
沈笑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不可,不可。”
韩艺急道:“为何不可?”
沈笑一脸为难道:“你是不知道,我去池柳街一向都不用花钱,这样我就不能请你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