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大院今天显得比较肃然,院子里走动的男女家丁佣人,看到肖总管亲自到大门口迎接客人,还没走到跟前,马上站住弯身,这种举动显得非常小心。
肖总管把王峰引到大厅门口,对里面口气和缓的说道:“张爷,王大少已经来到大厅门口,是否可以引领进去?”
“进来吧。”一声听起来带着一种愤怒的阴沉嗓音,从大厅里面传出来。
走进大厅的王峰,看到张啸林大刺刺的架着二郎腿,叼着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喷出大口的烟雾连看都不看王峰的问道:“今天王大少再次登门造访,不是看好了我张府这所大宅了吧?”
肖总管听张啸林的口气带着火药味,马上轻咳了一声:“张爷,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告退,请老爷注意身体,您最近咳嗽,最好......。”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张啸林知道肖总管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叫他不要态度外露,压住性子听王峰把话说完,摸清来意再做计较吗?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对王峰的所为极度不满,突然暴怒的掏出抢来,干出不可收拾的蠢事。
张啸林看王峰走进来,毫不客气的将讥讽愤怒地话撂了出去,可王峰好像没听见,不做任何回话的说道:
“张世伯,我这次来是给您道喜,如果您误会的记恨我,那您现在就开枪杀了我吧。”
“道喜、误会、杀了你,不知王贤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个粗人,喜欢直来直去,说吧,有什么喜可道,有什么误会说不开,为什么刚一见面就说我要开枪杀了你?”
王峰看张啸林说话的口气稍有缓和,不仅笑着说道:“张世伯,人说‘站客难打发’,我是不是可以坐下再跟您说?”
“哈哈哈,我这个人平时不太懂礼道,不管到了哪里,不用别人招呼,想坐就坐想走就走,没有你们这些正宗富家子弟那些讲究,坐、坐、坐下说话。”
“世伯,听您的口气,好像我王峰不是您张府欢迎的人,能说出我想知道的原因吗?”
“你、你这孩子,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你是不是看我脸色不好,口气粗暴就是针对你的?哈哈哈,错啦,这就是你说的误会?”
张啸林坐直身子,没有了刚才那种蛮横之气,看着王峰诡辩道:“不瞒你说,刚才因为一件生意场上的事,一件事与对方说的话不投机吵翻了,一时气没顺,就全带在脸上,王贤侄这下可以解除误会了吧?可我的喜又从何来呢?”
王峰将手里拿的《申报》递给张啸林,指着报纸说道:“张世伯,你安排我办的事,我可是没少跑腿没少费心思,现在总算办出个眉目,您现在可是全上海出钱出力支援抗战的名流。”
“这就是你给我道的喜?哼,就这么点破事,我还真特么没看在眼里。”
“我知道张世伯支前踊跃,出钱出力从不计较,请您看完报纸,您就知道我所道之喜,是否能达到您的满意。”
张啸林比起另外两位‘流氓大亨’黄金荣和杜月笙,算是知识分子,也因此在别人跟前炫耀,更是写着一手好毛笔字,更叫他得意地到处卖弄。
他拿过报纸毫不费力的看了一遍,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突然将报纸‘啪’拍在茶几上,指着王峰恼怒的大骂道:“王峰,你为什么要害我?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王峰被张啸林的突然暴怒确实给吓着了,不仅紧张的看着张啸林问道:“张世伯,您觉得这篇报道有什么不妥,只要您指出来,我马上将已经发行的报纸全都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