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当官的官员,都只是拱手躬身行礼,听到赵元容的话,直起身来,几人在张烈带头下走过来。张烈面带难色道:“公主……作何大驾光临?您不是……远在京城?”
赵元容道:“陛下派本宫往江南各地巡查民生,本宫途径金陵,便听闻金陵城乡试生贿考之案,本宫便亲自来查探!”
“这……”张烈看了旁边一些当地的官员,他也在想到底是谁将贡院的消息泄露出去,“公主殿下,如今只是主考之一的封玄青自杀,具体是否涉及贿考,还要查证之后才知晓。”
“你们是想欺瞒本宫吗?”赵元容厉声道。
“不敢不敢,公主殿下明鉴,此案……的确尚未有定论,此时说贿考一定生,为时尚早!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此案还是不宜涉及为好!”江松怕仁公主牵扯此案,他赶紧说明情况,阻止赵元容插手案子。
赵元容冷笑道:“金陵乡试放榜之后,一些酒囊饭袋之徒考中举人,人心不服,士子哭庙,堂堂主考官在贡院内死亡,说是畏罪自尽,但极有可能死于谋杀,你们居然跟本宫说,本案尚未有定论?哼,本宫就是来给本案盖棺定论的,来人,将此案所有卷宗抬到前堂来!”
“公主,您……不可!”张烈此时也上前阻拦,“公主乃是奉皇命前来巡查地方民生,并非是来查案,臣与隋郎中才是陛下钦命使节,来彻查此案的!”
“本宫要接手,如此说来你就是要跟本宫作对喽?”赵元容冷冷打量着张烈。
“这……此案,当由陛下钦命之人来调查。公主就算是皇亲贵胄,也不能破坏朝廷法度,还请公主回避此案!”张烈用谏言的方式,上前阻拦赵元容的进路。
“好。”赵元容厉声道,“你跟本宫说法度,那本宫就给你看看,什么是法度,来人,本宫怀疑张副宪包庇此案罪人,决定将其先斩后奏,拖出去!”
“公主,您……”张烈一听就傻眼了,自己身为左副都御史,在都察院中属于并列二把手,现在来地方查案,连不用过堂就要被杀了,他怎么都意料不到。
虽然赵元容此举看似很鲁莽,但其实赵元容的确有这样的权力。
张烈身体惊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倒还是隋熙反应及时,他赶紧求情道:“公主乃是陛下派来调查民生的,这一切当以公主为最大,张副宪绝对并非包庇罪人,只是……一时蒙蔽头脑,还请公主见谅!”
“是啊,公主还请息怒!”这次连江松都要出来求情,如果赵元容将钦差张烈杀了,这案子更难收场。
赵元容打量着张烈,道:“张副宪,你如何看?”
“公主……要彻查此案,臣……并无异议!”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张烈也不敢再跟赵元容对着干,赵元容要杀他容易,而且他死了,皇帝也不会让仁公主赔命,最多是喝斥两句,他死了也是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