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路上实在太嘈杂,李秀儿心中紧张,但也无计可施,她只能是通过问询来往的人,从而去探查纪宁的一些消息,但这些人基本都是第一批看到成绩的考生,多数是落榜的,他们自己心情都不好,更别说是回答李秀儿的问题。
“你问谁的成绩,为什么不自己上去看?我怎么知道他考中多少名?”
大多数的考生,在会试榜单上只是关心自己考了多少名,找一遍没有,会连着找几遍,直到确定自己不在榜单中,才会灰头土脸离开,关于谁得了什么名次,他们不想关心,也没必要去管,因为谁中了都一样,跟他们没丝毫关系。
李秀儿很想亲自去查看一下会试的榜单,但无奈放榜一个时辰后,街路上的人仍旧不少。
她也不死心,时不时就上去问询一两人,试图知道纪宁的成绩。
终于,在李秀儿打听了几十人之后,终于过来几名看起来悠闲自在的考生,这些考生的状态一看就跟别人不一样,他们是中了贡士,正在春风得意中,有些意兴阑珊准备庆贺一番的人。
“请问,你们之前有看到纪宁纪公子是否在名单中吗?”李秀儿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傻,别人都闲的没事,怎么会知道别人是否中贡士呢?
但她自己不能去看,也就只能是这么一个个去问,她在心中很愿意相信纪宁是会中贡士的,所以她相信一定会有人看到。
一名三十多岁的新科贡士愣了愣,问道:“这位公子,听来似是江南口音,不知跟金陵城的纪宁纪公子是何关系?”
“在下……”李秀儿迟疑了一下,“跟纪公子乃是同窗!”
“哦。既然是同窗,那不妨自己去看嘛,纪公子可是这次己巳年会试的会元,哈哈,我们江南可是尽出才子啊!”那新科贡士显得很得意道。
李秀儿听到纪宁中了“会元”,简直有些站不稳,她用颤音问道:“你……这位公子说的可是当真?”
旁边一人笑道:“之前我们还谈论过,这纪公子乃是金陵城的解元,现在又中了会元,距离三元及第也就只差一个状元,不知道他在殿试中会有怎样的挥。还有那江北的顾玉明,得了第五名也着实让我们大吃一惊……”
李秀儿不想知道谁是顾玉明,她压根也不关心这个,她只知道,纪宁已经中了会元,那就是一个准进士,就算纪宁在殿试中挥失常,也可以进士之名荣归故里,那时纪宁也就有资格去迎娶苏蒹葭。
等过往的新科贡士离开之后,李秀儿的眼泪止不住掉下来,玉珍问道:“小姐,您为何哭泣啊,纪公子中会元,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谁说不是呢?但纪公子中会元,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中了会元,只是让苏姐姐对他更高看一眼,或许不久的将来,二人就会喜结连理,我应该为他们高兴啊!”李秀儿嘴上说的是祝福的话,可心里的苦涩却无法与人言说。
玉珍也能明白自家小姐对纪宁的感情,李秀儿别人都可以隐瞒,但对于贴身丫鬟,她是隐瞒不住的。
李秀儿抬头道:“希望纪公子,能在殿试中,一榜名列鼎甲,显达于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