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悬在洗骨阁内盘腿闭目,阁外立着不少秋芒族后生,大家闭口不言,面色凝重。
不远处另一阁间外,站着烈金族年轻的后生。他们人数更多,神采奕奕,表情轻松。
两族学员都在洗骨楼驻足,心情却是大相径庭。
距离排位赛已经过去了三天,凌悬和闵兴在各自的隔间里疗伤。门外站着的,便是来探望他们的后辈。
凌悬已经醒了两天,练古云给他服下丹药之后,他昏睡了一夜,醒来后便独自盘坐阁间,调养了两日。
这两日中,他一直在闭关,前来探望的后辈们颇为焦心。
他们几次三番请示学院,询问可否强行将人唤醒,皆是被学院怏怏劝回。练古云笃定凌悬能够自行恢复,只是需要些时日而已。
“看这架势,今日又是白跑一趟了。”
在阁外等待许久,凌悬学长没有任何动静,秋芒族后辈们又一次失望了。
一众人等正在郁闷中,听见对面传来的轻松说笑声,不约而同地投去了不爽的目光。
隔壁,闵兴从容地从阁中走出来,等候在外的烈金族学生们一哄而上,嘘寒问暖好不殷勤。
“闵兴现在风头正盛,盖过了所有人。”
“可不是,烈金族学生一个个颐指气使的,走路都是横着的。”
“哎,不得不说,闵兴是真的强。论年纪,也就和我们一样,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确实不错,但是胜之不武。要不是因为最后时刻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学长怎么会败。你们也都看见了,凌悬学长从头到尾都占据着优势,最后败得实在是窝囊。”
秋芒族的非议落入到烈金族学生耳中,原本他们不想纠缠,听到最后一句是实在忍不住了。
“什么叫胜之不武,你们的意思是闵兴作弊了,你们哪只眼睛看见他作弊了?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血口喷人!”
最先上去理论的是苏辙,排位赛全程,苏辙只出席了两场。
一场是第一轮开幕战,另外一场就是闵兴和凌悬的最后一战。不是他不想观赛,而是不得不缺席。
最近一段时间,他修炼了名为化玄馗的功法。尚未融会贯通,功法的副作用就导致苏辙腹泻不止。
开场赛的时候,问题还没有那么严重,越到后面越发不行。最后一场,他是硬撑着坚持到最后的。
当时痛苦,却见证了闵兴的风采,苏辙觉得一点也不亏。耳听旁人栽赃闵兴,苏辙便是首当其冲,立马过去发问。
“本来就是,你以为我们眼睛瞎了吗?”秋芒族学生正在气头上,面对苏辙的示威毫不退让。
他正愁没地方发泄,恨不得打一架才解恨。
阁楼小道上,闵俊和晴儿正好赶到。两人一到场便觉气氛不对,询问了一番过后,闵俊匆匆将苏辙拉到身后,对一众秋芒族学生赔笑脸道:“各位同僚,咱们有话好说。凌学长还在疗伤,想必各位也不愿打扰到他,咱们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吧。”
秋芒族青年血气方刚,心里窝着火,一点就着。见闵俊这样说,才算勉强咽下一口气,闭口不言了。
“别惹事!没看见他们正不爽么?凌悬到现在还没出来,别再拉仇恨了。”息事宁人后,闵俊把苏辙拉到角落里推了他一把。
苏辙撇了撇嘴,不屑地看了一眼凌悬所在的阁间。两方的争执,闵兴全程看在眼里,未予置评。
这时,晴儿面带微笑地走到闵兴面前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没问题了。”闵兴轻松地点了点头。
闻言,晴儿仔细打量了一番。此时的闵兴,脸色不似对决那日灰暗,但是仍然不算健康。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显得不是太精神。
“我看,你也别太大意了。院长当时就说了,你的伤两月时间能恢复七八成就算不错了,哪有这么快好的。”晴儿劝道。
闵兴三人走在一起,沸沸扬扬的声音渐渐消了下去。大家接连向闵兴告辞,不一会儿功夫,便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洗骨楼。
安静下来之后,空旷的楼道里只剩下了几个人。晴儿刚想再问什么,突然感应到什么,脸色骤然一变。